他象征性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玉微仰头望着屋顶,玻璃灯饰在白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的眼睛被骤然闪烁的光芒刺激到,有些不适应,眼角滑落生理性的泪水。她拉长了白皙的脖子,犹如垂死的白天鹅,高傲而美丽。
靳言轻轻吻着玉微的眼角,爱怜地吻去她滑落的泪水,粗粝的指腹滑过她的眼角,带起一寸寸战栗。
靳言怜惜地吻吻她的唇角,为她捋了捋被汗水湿透的秀发:“痛不必忍着,告诉我。”
玉微苍白着一张小脸,紧咬下唇,控诉地看着他,娇滴滴地道:“你说过不疼的,可是真的好疼好疼。”
为了表示她是真的很疼,她特地重复了两遍。
她眼角微微上翘,已经带着几分成熟风情,褪去了那份青涩,她犹如熟透的红苹果,挂在枝头,散发着清甜香气,只等待有人来采摘。
“一会儿就不疼了。”他太笨拙,只会反复重复这一句话。
良久,狂风骤雨初歇。
玉微俯在靳言胸口,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靳言没有言语,也只是搂紧了玉微,啄了啄她的额头。
他瞥见玉微唇角的破皮时,又想起了自己没有问出口的话。那道伤口,不可能是他留下的,他记得很清楚。
靳言轻轻抚着玉微的脊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下嘴唇怎么回事?”
玉微闻言有一瞬间的呆滞,眼神闪躲,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喝牛奶时不小心沾了牛奶渍,还擦不干净,结果最后学生帮她擦还擦破皮了的事实?
无论如何解释都会显得她很蠢吧?她无意识地摸了摸破皮了的下唇瓣,组织着语言。
也就是玉微这一瞬间的恍惚,让靳言眼露厉色,他捏住她的下颚,冷声问道:“是谁干的?洛沉?”
一定是洛沉吧?只有他才可以经常与她接触。
“洛沉?”玉微眼露迷茫,语气疑惑,“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的下唇瓣的确是洛沉不小心之下弄破的,但是她怎么感觉言的话中有话。她脑子短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我是问,洛沉对你做什么了?他碰了你哪里?”靳言掰正玉微的脸,神色严肃,“嗯?”
玉微脸色一白,眼中有错愕闪过,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却只是眼中蓄着泪水,欲落未落。
娇弱垂泪的她,像是在温室中盛开的娇花无意中受到狂风骤雨的侵袭,摇摇欲坠,惹人怜惜。
可惜,靳言急于知晓她和洛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无心观赏她的美。
他捏着她下颚的手未曾松开一分:“回答我。”
她神情黯然,声泪俱下地控诉:“言,你怀疑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不三不四的女人吗?已经有了你这个男朋友还不够,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
她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指尖,顺着指尖滑过手背,一路滑进了他的心间,湿润了他的心。他慌乱地收回手,抱住她,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安慰着她:
“微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怕你会和别人在一起。”
靳言述说着世间最温柔的情话,仿佛情真意切。但到底有几分真心,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仰起脸颊,鼻尖红红:“真的?”
“真的,如果是假的,就惩罚我今生不得……”他的谎言向来信手拈来,转瞬即忘。
她却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