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什么,他目不斜视, 准备穿过客厅, 直接上楼。
“靳简。”
冷彻低沉,如钢琴般优雅悦耳的男声响彻客厅。
靳简止住了即将迈步上楼的腿,看向坐在沙发上,冷漠倨傲的男人:“这么晚了,哥还不睡?”
落在他视线中的是清冷的月色,和与月色一般清冷的男人。
靳言自沙发上站起身, 即使是穿着一身起了褶皱的西服也丝毫不能折损他威严凌人的气势。
他道:“你强迫微微了?”
冷寒的声音裹挟着冷月,似十二月的冰刀席卷着寒风, 扑面而来, 能冻得人手脚冰凉。若是一般人, 早已经吓得腿脚发软。
但靳简是和靳言一样, 从小接受疯狂的精英教育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即使是泰山崩于顶, 他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
靳简镇定非常,淡定地否认道:“哥你真好笑, 我为什么要强迫我女朋友?”
他处处不忘强调玉微的身份。
靳言危险地半眯起眼眸打量着靳简。靳简坦坦荡荡, 站得笔直, 没有半分心虚感, 任由靳言打量。
靳言问:“你说你和微微在一起几个月了?”
靳简回答得干脆:“是。”
“我不信。”靳言言简意赅地分析着靳简言语和行为之中的漏洞。
他自以为自己洞悉了一切,他自以为还能挽留,以为她还爱着他。
他不经意间想起她顾盼神飞的模样,心尖微颤,跳动不已。
靳简并不急于打碎他的美梦,他似乎已经能够料到盲目自信的他这次会摔得有多惨。只是可惜,他明天就要出国了,看不见这场好戏。
他走近他身边,笑着低语:“那我祝哥早日得偿所愿。”这场白日梦,他也该醒了。
语落,他干净利落地转身上了楼
……
靳言坐在包厢里忐忑不安地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次,他没有不耐,只有无尽的不安。
近乡情怯,同理,他期盼玉微到来的同时,也害怕着她的到来。到最后,坐立不安中,他以为不过过了片刻的时间,竟然已经两个小时过去。
微微迟到了。
两个小时。
他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的时候,她答应得很是爽快。他以为她是愿意和他重新在一起的。
但是如今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为什么还没来?
靳言皱眉,本就忐忑的心更是被高高悬起。他不断为玉微找着理由。
也许是堵车了。
三个小时后,包厢的大门从外面被侍者推开。
玉微一袭雪色长裙,娉婷婷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包厢,飘逸的长裙随着她的步伐细碎地散落,洒落了一室柔白,犹如纯净剔透的暖阳洒落人间。
刹那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靳言看着玉微,眼底闪过惊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唤道:“微微,你来了?”
他起身,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
玉微施施然落坐下来,用手支起下颚,笑意盈盈:“久等了吧?”
靳言下意识地否认:“不久,我也才到。”
玉微闻言,盯着靳言,若有所思。
靳言在她热烈的目光下,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