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件外套是你的吗?”伊莉不关心对方这么做的初衷,也没兴趣探讨对方的性格和行为,她只想直截了当地解决问题。
“是的,不好意思。”凯拉笑了笑,很快上手拎起了她的外套,解释般地说了一句,“我之前在睡午觉,衣服有点硌,所以随手放在了你的床上,抱歉。”
“没关系,下次你可以挂在衣帽架上。”伊莉随口说道。
对方的行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一开始也许是干净的衣物,习以为常后谁知道会是什么呢?汗湿的背心,穿了一天的长裤,或者再夸张点,从外面带回来的食物,说一句“放一放”就随便堆在别人的床上,真计较起来又有小题大做的嫌疑,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伊莉不想太不客气,但也不想惯着对方,所以不轻不重地提了一句。
“……我知道。”凯拉有种恼羞成怒的窘迫感,还有小算盘被人不留情面揭开后的尴尬。
她很难说自己有没有故意刁难对方的意思,也许有,也许没有,也许一半一半,但扪心自问,她确实习惯了在和别人同住中掌握主导权,让自己变成了无形的主人,让别人变成了次一等的客人,这大概是她在和别人一次又一次的合租中掌握的手段。
如果不压倒别人,别人就会压倒她,必须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让自己成为那个能说话的人,否则,一开始妥协,后面就再也无法强硬了。她记得第一次和别人合租时,那个女孩总是无视规定,带着各种男人回来过夜,让她不堪其扰,哪怕她找她严肃谈话,她也全不放在心上,归根到底就是她一开始太好说话了。
好吧,也许她这次做得是有点不恰当,但这个女孩的反应也太大了,至于这么不客气吗?放一放又怎么样?只是第一次而已,好好说不行吗,至于说这么意有所指的话吗?想到这里,凯拉就有点微妙的不爽。至于,伊莉的话确实不够客气但也绝不到冒犯的程度,也许是凯拉自己心虚,所以才反应过度,这种想法凯拉就没有考虑到了,人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的。
伊莉察觉了凯拉的小小不快,但也没放在心上。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少是从头到尾都彼此契合的,大多数都有个磨合的过程,偶尔会有一个更大的矛盾摆在面前,所以无视了内部的问题,但最终,解决了所有外部难题后,还是要直面这种相处问题的。
一时的不快并不算什么,只要没得罪到底,没有原则性冲突,日久见人心,合得来的人终究会合得来的,至于真的因这种小事而记仇的人,那也没来往的必要,干干脆脆地敬而远之就行了。平等的相处都不是建立在妥协上,而是建立在互相尊重上,一味的妥协不叫忍让,叫忍受。退一步当然可以,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步步退不可以,步步退退无可退。
“对了,我是参加的圣地亚哥的海选,你呢?”凯拉坐在床上问道。
“我参加的是费城的海选,我家在康涅狄格。”伊莉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道。
“哇哦,富人州?”凯拉扬了扬眉,又有些不经意地撇了撇嘴,“那你还来参加比赛?”
“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不是吗?”伊莉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再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家就是普通家庭,和富豪什么的完全没关系。”
“好吧。”听到这里,凯拉终于觉得心中的郁气散去了一点,“对了,你现在工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