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缓缓叹了一口气,直到周思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开口说道:“希望他们能够成功……”
毕竟,只有这一次机会。
江容易追上了周思危的脚步。
清风掠起江容易额间的发丝,他的足尖轻轻点了一下树枝,一跃到达了周思危的身边,他小声地说:“怎么这次不等我?”
周思危回头,他们两个人的速度一致,他伸出手正好能触碰到江容易的脸颊。周思危将那一缕飞舞的发丝固定在了他的耳后,口中发出的声音有一些嘶哑:“我只是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江容易抓住了周思危的手腕,包入了自己的手掌心。
江容易朝着周思危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像是盛了一泊水色。他这么一笑,水汪汪的,像是要从中摇晃出几点柔情来。
“你当你是谁?”他这么说着,一点点地攥紧了周思危的手指,认真地说,“你可是——周思危。”
话音刚刚落下,江容易突然发力,到了周思危的前方。他转过身,缕缕乌黑发丝飘扬至半空中,还未来得及飘下,一束日光便迫不及待地照耀下来,在发丝中染上了一抹流淌着的暗金色。
周思危听见他这么说:“没什么好紧张的,我会陪着你的。”
说完后,江容易轻笑了一声,站在前方拉着周思危,朝着东洲所在的地方而去。
这下,周思危没有再迟疑,到了江容易的身边。
他看着这张侧脸。日光撒在上面,就如同给他披上了一层轻薄的金纱,周思危甚至觉得那卷翘的睫毛里面装着点点金光。
“好。”周思危说,“只是……”
江容易问:“只是什么?”
周思危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
“啊——”江容易还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的脸浮上了一层红润的光泽,他难得地感觉到了不好意思,“怎、怎么这么突然……”
周思危从未这么直白地表露过爱意,即便情到深处时,也不过是轻轻叫唤着江容易的名字,就像一只小奶狗。
周思危常常想要将江容易拆吃入腹,可是每次都能将这股冲动压住,最后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这一根香甜的骨头,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
最多不过是说一句“我心悦你”,不及“我爱你”这么炽热,足以将人的每一寸肌肤都点燃。
江容易直面着身边的人,轻轻地回应:“我也爱你。”
周思危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松开了手。
江容易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周思危望向了前方,说:“到了。”
“什么到了?”江容易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周思危的目光望了过去。
前方就是他们要到的地方。
望善渊。
这个地方他们曾经来过,可是两万年前的望善渊又有一些不同。
两万年后的望善渊附近是一片死气沉沉,茫茫一片翠绿中听不到一点声响。可是现在是生机盎然,片片绿叶中传来的是嘤嘤成韵的鸟啼声,枝芽摇曳,从中走出的是一点也不畏惧生人的野兽。
还有一点区别大概是……两万年后这里还有一位强大的镇守者,而现在,这里是一片无主之地。
周思危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走向了那一条熟悉的裂缝。
叮——
周思危不小心踢到了一颗小石子。石子摇晃了一下,顺着斜坡一路滚下,在悬崖边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跌落至悬崖中。
即使下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