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确实挺饿的,原本想去厨房找点吃的,昨天那么多食物应该没吃完。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快拖地的长袍,赧然道:“我没衣服穿,不太方便。”
“老梁会送进去,你在房间里等着。”
司真应了声好,转身又上去。
那边停顿半天,乔赫的声音再响起时,明显低了几分:“现在穿的什么?”
“……你的睡衣。”司真说。
乔赫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接着道:“晚上回去给我看看。”
司真听出他偏移了的心思,不禁无奈,他这精力未免太旺盛了些。
“你的腿怎么样?”她问。昨天泡了那么冷的水,又不节制地做了那么多运动,她担心他会不舒服。
乔赫瞥了眼办公桌上的止痛药,面不改色道:“没事。”
“等你忙完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司真说,“我不放心。”
乔赫默了几秒钟:“好。”
再次经过那间主卧,司真停下来。
她来的这几次,这个房间一直关着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记得李倩说过家里有一幅画像,可是她在乔赫的卧室并没有看到。
站了片刻,她握住门把手,拧开门。
房间还维持着老样子,家具都在原来的位置,窗台上的几盆多肉,那套她自己做的粉色床品,床头柜上读了一半的英文诗集,甚至连桌边椅子被拉开的角度……都和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熟悉感迎面扑来,仿佛一切都还是昨天的事。
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司真抬脚走进去。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她的手从梳妆台上抚过,以前用过的护肤品还摆在那儿。
她拿起最喜欢的那瓶香水,是乔赫送她的,放了这么久大概已经过期了。但让她意外的是,这已经不是原先那瓶,生产日期并不久。
于是挨个看了一遍,无一例外都是新的,但或多或少都用掉了一些,假如不知内情,看起来就像真的一直有人在使用一样。
想象着即便她不在,乔赫也定期更换这些东西的画面,傻气得让人心疼。
她一样样看着房间里的东西,缓缓走到床边,拿起了那本诗集。
当时用干树叶做的书签也还在。
但这本书大概被人翻阅过,其中一页被撕掉了。
司真放下书,转身时,在床正对面的那面墙上,发现了她想找的那副画。
是一个女人的四分之一侧脸,很简单的线条,勾勒出颈部和下颌纤瘦的轮廓,头发挽在脑后,发髻上攒着一支木簪子。
那只簪子的形状简约而别致,司真仍有印象。
她以前头发很长,做事的时候喜欢随手用铅笔盘起来,簪子是怀孕时乔赫送给她的,她只用过几次,后来得知是他从拍卖会上几十万拍下来的,就放了起来。
寥寥几笔的素描,灵动的神韵却让人挪不开眼。
不知道乔赫是什么时候画下这幅画的,也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有点心酸,也有点触动。
除了这幅画,这个房间唯二多出来的东西,便是下方至少四十寸的显示屏。
这个房间明显是没住人的,乔赫也没有看电视的习惯,这个显示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便让司真有些好奇。
遥控器就放在下面的矮桌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