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的转变,只觉得出嫁的这一条路,十分的短暂,她一个念头的起落,便已经到了苏府。
苏景年的手出现在她的眼前,顾芸娘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被他牵着跨过火盆。
喜娘将红绸塞在顾芸娘手中,另一端被苏景年握在手中,两个人一同去往喜堂。
苏景年看着身侧的顾芸娘,前所未有的满足。
之前他未能给文曲颜一个完整的婚礼,是他心底的遗憾,如今他终于将这缺憾画成一个完整的圆。
亲自从余家将她迎娶回来,他心中激荡,却也能勉强维持镇定。
如今步步迈向喜堂,接受亲友的祝福,不知为何,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般兴奋起来,胸口漫上热潮,全身的血液沸腾,心脏擂鼓加速跳动。
他向来运筹帷幄,生性桀骜,即便一人挑下东胡可汗,几次生死攸关,也不曾如今日这般紧张。
苏景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红绸,手心冒出一层薄汗。
短短的一段路程,却似乎很漫长,待二人步入喜堂,宾客全都安静下来,目光注视着一对新人。
商枝看着苏景年紧绷着脸,不由偷笑,“慎之,三哥昨儿一夜没有睡,一直盯着沙漏,等着吉时去迎娶新娘。若不是知道他对这桩婚事十分迫切,看他这脸色,还以为是女方奉子逼婚。”
薛慎之望一眼苏景年,想到他与商枝的婚礼,“他很紧张。”
“你当初也是如此吗?”商枝一脸惋惜,她被喜帕盖住头,没有看见薛慎之的表情。
薛慎之唇边含笑道:“我比他稳重。”
商枝毫不留情的点穿他,“送入洞房的时候,你牵着我的手,掌心湿哒哒的。”
薛慎之低咳一声,每个人迎娶心爱之人,都会兴奋紧张,他也不能例外。
苏景年宴请的人并不多,但是村里的人全都参加婚宴,府中摆了十六桌酒席。
不但坐满了,还有的人来晚了,没有座位。
商枝吩咐人另外摆两桌,方才将人安置妥当。
宾客中,大多是村民,他们早有耳闻,顾芸娘与苏景年看对眼,只不过都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苏景年是图新鲜,顾芸娘是他无趣时的玩物,腻味了,或者回京时,便会将她给丢下。
哪里知道,苏景年竟真的娶了顾芸娘。
村民心思各异,有诚心祝福的,也有眼红嫉妒的。
“顾芸娘之前和苏景年混在一起,那是曹氏做主,答应她和苏景年的亲事。这次余青山回来了,她不该和苏景年一刀两断,回去带孩子和余青山好好过日子?”
“你真的是傻,余青山是什么身份,苏景年又是什么身份?说句难听的,余青山给苏景年舔鞋都不够资格,聪明的都知道选谁。就算是我,也会与余青山和离,哪里舍得和苏景年一刀两断?”
一个代表贫穷,一个是人上人,能让顾芸娘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景年不是在京城有夫人?娶顾芸娘,应该是纳妾,办的这般隆重,真当做正室了!”
“可不是?我听人说,大户人家讲究,妾不能穿正红色。”
“顾芸娘生的一副狐媚相,一定是狐狸精托生,天生勾引男人的。苏景年没得被她迷的晕头转向,顾不上这些礼仪,还将京城里的其他贵人请来参加婚宴,真是伤……”
尖酸刻薄的声音戛然而止,对顾芸娘评头论足的人,全都看着站在桌前的商枝,触及她眼底的冷意,深深打了寒噤。
“第一,顾芸娘与余青山早已不是夫妻关系。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