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炕上,只是眼光还是一直依恋地望着父亲。
至于苏氏说什么,她都没太往心里去。重新见到父亲的这一刻,俞菱心忽然觉得都无所谓了。
苏氏确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行事稳妥的,除了暗中配合了齐氏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恶行,至少目前还没有。
现在的俞菱心只想好好跟父亲弥补上辈子失去的父女缘分,以后要是能跟苏氏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说什么委屈?”眼看俞老太太的怒容似乎缓和了一点,俞伯晟却完全不为所动,“你可知道,菱儿的车马之事,已经在同僚之间传为了笑柄!”
这话一出,上至俞老太太,下至俞菱心,人人都意外起来,苏氏的眼泪也有些要止住了。
俞菱心去昌德伯府拜寿之时马车损坏,由此而与生母齐氏在伯府里争执了一场。
这实在是件很小的事情,而且事情的主角分明是身为寇太太的齐氏,以及俞菱心这个闺阁少女,怎么会这样严重起来?
连俞老太太都有些疑惑:“可有这样严重?”
俞菱心却心思飞转,当日昌德伯府里来往的客人齐氏不少,因为与齐氏争执时间太久了,地点又靠近二门,瞧见的人其实不算少。再者,这样的事情多少也算个小小的磨牙新事,就算当日没瞧见的人后来听说了也不稀奇。
这时俞伯晟便叹了口气,简单解释了几句。原来他在工部的同僚之中,素来与一位姓蔺的少史不和。蔺太太与齐家沾着转折亲,当日也去拜寿,将齐氏与俞菱心的这一场争执看了个满眼。
结果他今日回京,先到工部述职。述职完毕之后将散未散之时,那位蔺少史就当着同僚嘲讽他立身不正,治家不严。
因着事情已经出了,无论苏氏到底是有心弄坏车马推波助澜,还是无意中疏忽给了原配嫡女一辆有问题的马车,这“治家不严”四个字都是逃不开的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俞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而苏氏则立刻转了态度,拿帕子捂了脸哀哀抽泣:“老爷这样说,那一切都是妾身的不妥当,妾身也是无话可说的。只是,也求您想想,您一出去办差便是一两个月,妾身在家中又是挂念,又要照管这些孩子。就算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老爷怎么忍心,叫妾身在母亲和大姑娘跟前这样没脸……”
苏氏口风既软了,俞伯晟也不好再骂。且她说的有一句还是对的,毕竟是一家的主母,当着老太太也就罢了,在俞菱心跟前太下苏氏的面子,将来相处起来只怕尴尬。
“老大媳妇,寇家那边的心思,你真不知道么?”俞老太太却不大理会这番话,“这两天我叫温嬷嬷仔细问过了,先前寇家的人时常往来,那个叫彩云的丫头竟都不回话就把人领到莲意居那边。近几回寇家更是折腾的都疯魔了一样,你就是这样管孩子的?”
苏氏听了这话越发哭的厉害了:“老太太明鉴,大姑娘就是真的跟寇太太多住几日,还能有什么大害处么?我也是听说了寇家老爷可能要离京,才觉得寇太太会想要跟大姑娘多聚一聚,这也是做娘的心思。寇太太性子急,有些事情妥不妥的哪里是我能说的。老太太,老爷,您二位说我想多了也成,管少了也成,可说我这是要故意害大姑娘,那我真是要冤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