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孙子
老街十字,老字号的夜市摊。 小金口中的老地方。 曾经弥留过许多身影的老地方。 多少次小然、小金、乐乐、海子酩酊大醉的老地方――陈记羊蝎子。 一锅羊蝎子冒着腾腾热气,旁边两瓶空了的二锅头酒瓶。小金安静的打开第三瓶,拿起酒杯给海子斟满。海子举起酒杯猛地一仰头,三两白酒已下肚,辛辣的后劲儿布满喉咙,解不却心头哀愁! “怎么会变成这样?”闷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灌酒的海子终于开了口。 小金只好无可奈何的娓娓道来,把整个全盘过程讲给他听。时间飞逝,一瓶酒很快又喝完。 “小偷呢?”海子的眼圈红的发黑,黑的吓人。 “跑了!” “跑了?”海子不由心里嘲笑这个世界,这座城市,那些玩弄着权利,电视上说一套,私下却做另一套的可耻管理者。 “警察一直说在抓人,在抓人,问题就是抓不到人,不停的敷衍,我看他们就是一帮废物或者想包庇那个小偷!”小金愤愤不平的说着。 包庇?海子脑海飞快转着,哪里有蹊跷?一个小偷光天化日之下翻墙作案,胆大包天,谁给他的胆量?还是背后有靠山?多大的靠山能让其这么的有恃无恐?正巧家里没人,是不是踩好点,再去的呢?脑子灵光一闪…… 猛地一拍酒桌,起身走了出去:“哥,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吧!” 留下一头雾水的小金傻傻的举着酒杯:“恩?哎……兄弟,可别做傻事啊!” “谢谢哥哥的酒!”海子没有回头,左手举起摆了摆,示意告别。 几日后的下午,以海子在部队里练就的缜密思维下,暗地里四处调查,已经摸到了小飞这条线。而小飞这只蹦哒已久的蚂蚱,却毫无知情的到处游荡着。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的,精虫上脑的小飞流逛在这座城市的某条街上,这条街是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红灯区。整条街几乎全是发廊,发廊楼上全是一格一格的小房间,房间里也就只能放下一张床,一台电视机,墙上再挂一台破旧不堪的老式空调。发廊的门口坐着各式各样的小姐,她们浓装艳抹,骚头弄姿,高矮胖瘦,应有尽有。白花花的大腿闪亮的展现给路边淫荡走不动路的男人,在这些残花败柳的眼中,这些男人就是一张张的人民币,毫无另外的感情而言。 小飞溜达了大半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只有无聊的瞎转悠着。走至一条灰暗的胡同口路口,一只雄厚有力的大手从天而降,鹰爪般的钳住了他的后脖子。掌劲儿加重,疼得小飞泪珠打转,赶紧求饶。大手并没有松开之意,紧紧钳住,推着小飞发虚的身体拽到灰暗胡同里! 不等小飞看清大手的主人是谁,雨点般的拳头接连到来。身上,脑袋上,到处都是“砰砰”的拳击声。海子完全是把他当成沙包来操练,小珍的离奇死亡,海子早已怨入骨髓,恨到骨头里,怨气冲天! 可怜巴巴的小飞片刻变成了猪头,海子似乎要朝死里打,也不言语,捡起墙角边的砖头用尽全身朝小飞脑门儿拍去…… 小飞眼睁睁的看着,吓傻的三魂七魄刹那归位,脑袋赶紧一歪!“啪”的一下,砖头重重砸在脖子下的肩膀上,四分五裂的红色砖头屑四溅,肩膀上的骨头不废也得骨折,疼痛刺激着神经,神经电击着大脑,克制不住的泪水和鼻涕布满全脸! 海子欲还不休,高挑着眉毛再次捡块砖头高高举起!小飞睁大眼睛看着即将落下的砖头,早已吓破了胆,裤管里一股股腥臭味的黄色液体悄声流下! “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海子面前,嘴里狗似的求饶着:“ 大爷! 爷爷! 我是您孙子, 您孙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