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自打进了别苑，心中就一直都在叮嘱自己，待会儿一定要谨慎。
徐演天的观察能力向来都是强得匪夷所思，所以，待会儿千万不能露馅。
身穿灰色长袍，周身不时有各色符印闪烁的徐演天此刻就盘坐在池塘边，静静望着不断有微澜泛起的湖面，很是认真的样子。
凌皓见他双耳轻轻颤动，双手十指也不时抬起放下，知道他是在锻炼精神力。
这种锻炼精神力的方法很是独特，即通过感知周围风的力度和方向，不断推演和猜测水面上泛起波纹的时机，位置，数量以及持续时间。
这是一种听着都感觉枯燥至极，在常人看来也是十分蛋疼，而且时间长了更有可能会把人给折腾疯的怪异方法，但徐演天却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徐演天能一路走到今天，成为大陆符阵师公会会长，除了天赋极佳之外，与他长年累月刻苦和努力，是分不开的。
望着已经十分苍老的徐演天，凌皓一时间也是感慨良多。
这家伙，老得真快啊。
感觉到了有人接近，徐演天扭头朝这里望来，目光虽然不是很犀利，但却像是有一种洞悉人心的能力，让凌皓感觉自己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完全没有了秘密。
凌皓知道，自己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室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力跟徐演天差得太远导致的。
他先是露出一副很是恍惚的表情，之后隔着老远，便对徐演天拱手行礼，道：“晚辈凌皓，见过符尊前辈。”
徐演天没说话，盯着凌皓看了好一阵，之后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凌皓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之后，徐演天眼中便出现了失望之色：
“武魂并不是血蕊神莲，体质也不一样，看来，你真的不是陈啸月。”
凌皓表面上露出恍惚之色，心中却是一阵惊凛。
这家伙一开始就在怀疑我的真实身份了？
“前辈，您这是……”凌皓故作疑惑。
“没什么。”徐演天松开了凌皓的手腕，“小子，你曾经跟萧家的丫头说，陈啸月没死？”
凌皓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那家伙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徐演天脸上多了一抹轻松之色：“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从那种绝境中走出来的。”
“前辈，我对他，其实了解得并不是很多。”凌皓开始扯自己早就编出来的谎，“实不相瞒，他除了告诉我他的名字，并教我本领之外，连饭都没跟我一起吃过。”
徐演天却并不意外，笑容里多了一抹戏谑：“那是自然，你又不是女的，那家伙训练男的和训练女的，完全就是两种态度。”
你特么这是啥意思？说老子看碟下菜？老子是那种人吗？
心中虽然很想骂街，但凌皓表面上还是露出了很是恭敬的微笑，又是拱手行了一礼：“前辈，您对他很了解啊，您跟他关系很好吗？”
徐演天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感慨之色：“最开始的时候很好，但后来……”
他没再往下说，而是问道：“他跟你提过我吗？”
见凌皓点头，徐演天眼中精光一闪：“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凌皓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但还是道：“他说，您跟他是死对头，而且您……前辈，我真的要往下说？”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