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的结果就是,她按时到了。
说是按时到, 在这种场合其实就是迟到了, 协会的人早来了半个小时, 他们翘首以盼传说中的刺绣大师, 等待的时候几乎有点坐立不安。
织女声音真诚道:“实在抱歉, 我迟到了。”
苏莹梅看着她,兀自发怵,其他协会成员与她反应类似,理智上明白眼前的妙龄女郎,怕就是他们憧憬已久的大师, 但看她娇美的面容,“大师”俩字却在舌头尖转了又转, 怎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这么年轻?!
过分了吧!
苏莹梅终于知道江虹飞的欲言又止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们以常理判断,能够接受的最低的年轻是30岁,在她的想象中, 大师最接近的形象应该是年迈并且其貌不扬的妇人, 她身上怕会有优雅的风度, 有书香门第的墨香,有艺术家的出尘,或许会生得貌美,但年纪一定不会小。
谁叫大师绣出来的图不仅仅是面子上好看,骨子里也很有味道,即使是苛刻的画作鉴赏大师看那些图案,都会赞叹连连。
很少有人相信,没有阅历的年轻人会再有高雅艺术品位的同时,还有一手冠绝天下的刺绣技巧,前者靠天分以及灵光一现说不定能成,而后者则需要不断积累学习。
苏莹梅,眼前年轻又美丽的少女,或者说女青年与她的想象相去甚远。
但你说江虹飞说谎凭空缔造刺绣大师又不可能,都是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如果是撒谎织女绣副小像谎言就会被戳破。
苏莹梅努力端住道:“您好,请问您是,织大师?”说完之后伸出右手,主动与织女握手。
她并不知道织女的名字,之前成广学助理织大师织大师地叫着,她也就跟着叫了。
织女了解人间界的礼仪,她道:“没错,是我。”她又道,“叫我织女便是。”
苏莹梅脑中全是胡乱的念头,是“芷”还是“枝”?呵,真是少见的姓氏。
织女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宽大的衣袍间穿梭,她道:“我最近的作品都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发问吧。”她慷慨极了,“若在针法上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解答一二,但先说好,如果你们问的针法我不懂,可不要笑话我。”
太直白了!
协会的大师们何曾受到过此种接待?协会协会,也算是大半个官方组织,他们哪次出去学习,不是有人带着?学习都是流程化的,接待、致辞、ppt介绍、最后参观,偶尔能见到国宝级的刺绣大师,但大师一般都很有个性,要不然就是实干家,埋头做事,不善言辞,要不然就是很有几分才气,却有些恃才傲物。
织女的“漫谈式”授课,众人第一次见到。
到底是年轻人啊。
有位四五十上下的会员谨慎道:“若我们的问题涉及到不常见的针法……”
对刺绣大师来说,针法才是命根子,苏绣常见的针法所有人都会,但家传针法和自创针法,即使拿出来,那都要先出申请专利。
织女所用针法中,有不少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织女声音轻快,她道:“没问题,有不会的可以直接问我,我能现场演示。”她狡黠地眨眨眼睛道,“我独家的针法你们若感兴趣,也能学学。”
江虹飞是滴水不漏的商人,对非物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