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终点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风尘仆仆,大约是刚下火车,就赶到了赛场。
一身他最不喜欢的西装都没有换,表情严肃地站在终点线之后,静静伫立,像一尊造型优美的雕像。
若不是眉头深锁,大约会更好看。
赵一洋比池怀音更快走到季时禹身边,他气势汹汹地捶了季时禹一拳。
“老子就知道,你他妈是想逃避当志愿者。”
季时禹乜了赵一洋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眉头轻动:“我觉得这身青蛙一样的衣服,更衬你的肤色。”
“季时禹,X你/妈。”
赵一洋脏话一出,季时禹立刻及时捂住池怀音的耳朵。
池怀音站在两人身边看戏,本来是跟着一起嘲笑着赵一洋的穿着,这会儿冷不防被季时禹捂住了耳朵,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季时禹,一脸不解。
只见季时禹一本正经地对赵一洋说:“以后不准在我老婆面前说脏话,污了她耳朵。”
赵一洋嫌弃地看了季时禹一眼,忍无可忍:“呕……”
赵一洋是现场的志愿者,不能一直跟着他们插科打诨,要过去维护治安。
看着他挥舞着小旗子,穿得跟只青蛙一样上蹿下跳,那画面实在是有趣。
池怀音回过头看了季时禹一眼,见他领口有些歪,自然地伸手理了理:“不是说今天可能赶不回来?”
季时禹低头,瞳孔里倒影着池怀音的影子。
“想你了。”
池怀音嫌弃地看向季时禹:“肉麻死了。”
对比赛的事,池怀音还是有些担心,她问季时禹:“70公里,有把握吗”
季时禹低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池怀音知道公司对这场比赛期待很高,还准备问点别的,突然,围观的人群沸腾了起来,毫无征兆,声音震耳发聩。
原本坐在路边无聊拔草的人都站了起来,向赛道围了过去。
池怀音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
她个子不高人也不够壮,挤了半天不进去,跳起来也被人墙挡得严严实实,最后只得又跑回季时禹身边。
“什么情况啊?”
季时禹始终站在原地,表情泰然自若,好像对所有的一切都意料之中。
池怀音有些疑惑,问个子比较高的季时禹:“你能看到吗?是发生什么事了?”
初春的风撩人,好像万物都在那一刻复苏。世界从冬天的萧条灰棕,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季时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半晌,他摸了摸池怀音的头发。
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的槐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