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也是为了贾家名声着想,但现在珍儿都直接说破了,那定然也没这事。”贾赦道:“珍儿是族长,带着族人棺木落叶归根,祭祖也是正经事。太太你也别就此多操心了,没事回家看看宝玉去吧。”
“孽障!”贾母率先对贾赦破口大骂了一句。
贾赦闻言,眼眸黯淡了一分,垂首不语。他都说宝玉了,老太太还不开心,哎。
贾母这会儿是真真真被气狠了,只感觉自己肚腹里一股邪火猛地窜了起来,火舌一下子能够吞噬理智。只恨不得先掐死眼前这孽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偏生没法青天白日的掰扯开了。
比如她知晓这贾珍和秦氏非但有一腿,而且还身怀孽子。
她能够知晓这件事,还是从秦氏得了怪病开始,像她这么注重养生的人,对妇人病自然在意了。派人一查,然后从中发现了王夫人的手笔,才晓得自家这重孙媳妇来历如此不凡。但为了自家大孙女元春在宫中的前程,这等事自然也是默认了。更别提拿捏住贾珍这个丑闻,到时候还能为她的宝玉争爵添一份助力。
岂料贾珍完完全全不要脸。
“好!”贾母喘着气:“也……也就当我老了老了,老糊涂了,多管闲事!”反正宫里已经传来消息,元春已经承宠了。
“不过,日后还望珍哥儿你能够这么理直气壮。”贾母眼眸一沉,眼眸一抹狠厉之色飞快的划过,一字一顿道。
等元春名正言顺得封后,可别跪着来求她。
“那是自然。”贾珍意味深长的笑笑。他还等着元春封贵妃,然后甩包袱呢。
“现在贾政,咱们来谈谈你的仆从规矩问题。你身为二房的房主,岂敢如此纵容仆从,对长房一脉不敬!”
“等等,珍儿,房主?”贾赦闻言看着贾珍。
贾珍理直气壮,铿锵有力的:“贾赦,本族长虽然知晓你是名义上的,但是不管事啊,我还不如找贾政,不是吗?再说了,外边都知晓,贾琏都是替贾政在管家。先前我请大妹妹帮忙,大婶娘都道了——你大妹妹现在你二婶娘家,只和你二婶娘说就是了。赦叔,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侄子劝你要不认命,要不……要不似乎快选秀了,送闺女进宫,好歹可以大选,不是小选。没准您运气就从此好了呢。”
——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不能如此暴躁,不能。
“爹,对……对不起。”贾蓉脸有些火辣辣的红:“我……我就学了些三千百的启蒙,囫囵吞枣的翻过《论语》。他……老爷对我功课也不是太看中的,我外出跟人交际也不太跨圈子找读书人,所以也就只认得几个字。”
“字典……”贾蓉越说声音越小:“那生僻字用注音法,用来注应那个字……”
时下认字用注音法,用同音不同调的字来注音。这有分为直音法,反切法。直音法顾名思义用同音字了,遇到这种倒是简单,难就在难第二种—反切法。这种方法是用两个汉字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用两个汉字注出一个汉字的读音。若是碰到其中一个汉字不会念,那基本上一天时间都得耗费在字典上了。
这样也就罢了,更可怕的千辛万苦查到两个字,学会怎么读了,但是不会调音调,融合到一个字上。
这两天查字典下来,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我懂,这不是你的问题。”贾珍使劲的把凸起的青筋给自己按压回去。他知晓贾蓉是个纨绔,但是原以为是个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