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台这位藩王其实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年近三十被找回,而且景帝认回他的时候也没有给他一个光鲜的出身。
没有任何解释就注定了他就算只是一个富贵王爷,在朝臣心中也会带上蔑视。
而现在他又是这样回岳阳城,让湖广的官员要如何看他?
他入京可是为了成婚,结果就等大婚的日子了,准王妃突然病逝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余有台当年中了状元的时候可是不少人都知道他是同顾家有婚约的,结果也是筹备婚礼时对方失足落水……
他这命硬克妻的名号怕是就要这般落在头上了。
如此不体面的称号他当真就不在乎?
曲清言很是有些想不通,在她看来凡事可以不想做,但一定不能是不能做,这其中有着本质的差别。
但余有台现在这般就已是被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就算他将来再议婚,总会被被猜忌,然后稍有不好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此时脑子稍稍有些不清醒,这话就下意识的问了出口。
余有台原本严肃的神容早已换成了浅笑,他手指撩开车帘看着车外的青山绿水,“清言这是在关心我?”
曲清言被他问的一滞,心下瞬间就有些别扭,转过头就不愿再去理他。
“难得有机会到处走走,带着那些碍眼的家伙做什么,只你我这般出行不是刚刚好。”
“王爷这话是何意?”
曲清言再是顾不得别扭忙又看了过去,就见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正对着她笑。
“唤我老师,或是之间唤我名字。”
他不答却是直接开始提了要求,曲清言又是有些窘迫,抿了抿唇,好半天没有出言。
他们当初确实也能算得上是师生关系,唤他一声老师合情合理,可自从他被封了广王对她又多有回避她就再没唤过这个称呼。
至于他的名字……实在太过亲密,这个时代同她前世里不同,他将她当做女子来看待,这般让她直接唤他的名字明显是没安什么好心。
曲清言心下挣扎,到底还是想知道他这之前的话到底是何意,就只能小声的喊了一声老师。
余有台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但想着来日方长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我记得我曾说过除非是你,不然我不会同任何让人成婚。”
他这话让曲清言心下一跳,这是何意?难不成刘家那位姑娘的病还同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可也不对,自始至终他都只是让她往宗人府递了一道想要议亲的消息,至于赐婚乃至后面的种种他似是都没有插手。
但他同顾恩阳的书信往来又太过密切……
曲清言就觉自己在这一刻竟是变得有些愚钝,明明很肤浅的问题她却是有些看不懂了。
“老师这话何解?”
“你可是从未信任过我?”
余有台想着曲清言自从他接了赐婚的圣旨时起就刻意疏远的表现,心下依旧有些不满。
相识已有几年,他在她心中就那么不靠谱吗?
曲清言很是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是如此的小心眼,但凡一点小事都要是被他记挂许久。
“这同是否信任没有任何关系,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余有台不过是下意识的试探,见她依旧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