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罗氏的长辈在一边看得红了眼,感慨两个年轻人竟都是没有父母。最后,陆昀和罗令妤才郑重对拜。
抬头时,陆昀只看到满目琳琅,对面却扇遮面,只露出女郎的一双噙笑眼睛。
他们在所有人的见礼下,跪坐下行同牢、合卺之礼。红色丝线牵着两人的手,礼成后,陆昀领着手持却扇的女郎去后方的婚房。跟着两人的观礼者仍恋恋不舍,想要跟去。南国此时盛行闹房戏妇之俗,罗令妤又是如此佳人,谁不愿进去新房看望新妇呢?
然而新婚郎君实在小气。他们才跟出大堂,军中兵士就站出来,拦住人后严词厉色,不让客人去新房戏闹新妇。
再是争执。
又有劝说。
折腾下来,新房静下,竟是又过了一个时辰。屋中静谧着,罗令妤手上酸痛,觉得没有动静了,放下手中却扇,便看到陆昀坐在旁边看她,目中盛火。安静下来,怪异的,两人竟都觉得赧然。
罗令妤心肝一抖,看陆昀移开目光,倒了一杯酒,起身向坐在榻边的她走来。他立到她面前,俯身将酒递给她时,见罗令妤稍微停顿了下,目中忽有狡黠色浮起。
罗令妤接过他的手,仰头,对他一笑:“谢谢夫君。”
她甜甜的“夫君”唤声,让陆昀心口一烫。然陆昀看她一眼,觉得她这声“谢”说的奇怪。他偏头:“谢我作甚?”
罗令妤:“当日我求佛拜菩萨,急得无头蝇子一般折腾。我许愿能够嫁得一良婿,夫君骂我,说我求菩萨,不如求你。夫君那时候把我训得灰头盖脸,说话格外难听。”
陆昀唇角含笑,歪在了榻上,闲然优雅,如玉山之倾。他笑道:“我竟对你这样坏过么?我不记得了。”
罗令妤翘唇,她站起来,将他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后,伶牙俐齿道:“就是那样坏……但是我还要谢谢夫君,让我嫁得良婿。”
陆昀伸臂拽她入怀,在她颈间轻嗅,又哑着声揶揄:“哦……那谁是良婿?嘤嘤在夸谁?”
“你……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