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秦滔天之功,甚至于一度攻破了武关,与秦军大战。如此功勋,被封于贫瘠偏远的辽东三郡,刘季自然是怨念极大。
以刘季之功勋,当封王于中原核心地带。但因为项羽的忌惮,一下子流放在了贫瘠的辽东三郡。
这样的处境下,田荣相信刘季心中必有怨念。只要时机到来,必然会趁乱而入中原。
正因为如此,田荣清楚刘季是他最大的同盟者。于是他放下一切事务,在大厅中等候辽东商贾,
只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掌灯已有三刻,客人还没有到来。
一时间,田荣心头有一丝不舒服。自从他掌控齐军主力以来,从未有如此被轻怠过。任何人见了他,都表现的十分恭敬。
心头滚动,田荣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小街塞车,否则见他的客人是不敢在掌灯三刻之后到来的。
这便是田荣在齐地的威望,已经超越了齐王田都,济北王田安,胶东王田市。乱世之中,手握重兵者都是起舞风云的人。
就如同项羽一样,不过是一个赳赳武夫。文不成,武不就,居然登上了天下伯王之位,号令天下群雄。
正是从这里,田荣明白了乱世中真正的权柄,来自于军队。
……
这时青衣小厮走了进来,对田荣深深一躬,道:“禀报大人,辽东先生郦食其到——!”
“家老何在?”皱着眉头,田荣隐隐不悦。
“禀大人,家老有事外出,特命在下先行领引先生!”青衣小厮神色恭敬,眼底深处有一丝忐忑。
田荣本想到厅门迎接,转念一想。以一国相国迎接一地商贾,传出去对名声不好。一想到这里,挥挥手,道:“去请先生进来。”
“唯!”
点头称唯,青衣小厮出得正厅,恭恭敬敬地将韩谈领入,悄悄退了出去。
韩谈肃然一躬:“在下辽东郦食其,久闻国相贤明高义,乃齐地高士特来拜望。”
……
闻言,田荣眼前一亮!
……
面前这个须发斑白的老人,一领黑色斗篷,将整个人包裹在黑暗之中。虽面容苍老,却也气度不凡。
那双浑浊的双眸中,偶尔有精光闪烁。韩谈给田荣的感觉有一种特别。在韩谈的身上有一丝卑微与高傲并存。
这种诡异的平衡,让韩谈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一时间,田荣心头大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这种错觉之下,田荣觉得就连他身后的两名剑士,也是英武健壮,如刺破苍穹的长枪。
这一刻,田荣不禁暗暗称奇,他没想到辽东王中麾下竟有如此人物。
心思转动间,田荣拱手笑,道:“荣不敢当先生赞誉,先生请入座叙谈。”
“国相,请——!”韩谈一伸手,坦然入座了。
与此同时,家老轻步进入正厅。田荣见状,一摆手吩咐,道:“给先生上茶,老夫要与先生叙谈一番!”
“唯!”家老止步,随及大步离开。
韩谈在西侧的客位坐定,两名剑士肃然立在身后。将韩谈紧紧护卫其中,不管是从那一方面来的刺杀,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拦下。
众人坐定,恰好家老捧来茶器,俯身一一倒好。最后向韩谈微微躬身,从容退去。见状韩谈会意地笑了笑。
田荣在主位,举起茶盅,道:“先生请——!”
韩谈恭敬地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