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阻止,是劝止。”邓冠勋说。
“为什么?”
“正如我刚才跟你说的,”邓冠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后脑,“我感觉窃脑的行为做得越多,我们会越迷失自我。”
“你是知道我要做什么的,”纳查瓦说,“也就该明白我这样做的重要性。可你却要‘劝止’我,而且就凭一句‘你感觉’……你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你为什么早不劝止晚不劝止,非要现在来劝止呢?冠勋啊冠勋,我知道你们疾游氏族都跟我弟亲近,可也别太不把我这巢监放在眼里了。”
“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是在帮助哈葛托。”
“难道不是吗?”纳查瓦两眼红光逐渐锋芒,“虽然我扮演人类的时间没你长,资格也没你老,可这并不代表在窃脑这件事上,你就会比我更清楚。你绕了那么大的圈子,编了那么多的理由,无非就是想让我打消念头,再不济还能拖延一下时间,好让我弟醒来阻止我。但这恐怕都得让你失望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了,而我弟只要没有我的授权,谁也不敢把他唤醒。”
“大人,我可是跟你一块坐在主席酋长的右边的。”邓冠勋其实是说大家都是右翼的。
“那不能代表什么。”纳查瓦说,“坐左边还是右边,还不是挪下屁股的事。”
邓冠勋轻叹一声鼻息,“如果大人认为我在这件事上立场不明朗,那我只能避嫌了。”
“明智。”纳查瓦发出了海婴独有的笑声,“这才符合你的作风。”
邓冠勋点了点头,“看来我浪费了大人不少时间,就先告辞了。”说着,就要离开。纳查瓦连忙横起尾巴,拦住他的去路。“有时候我会想,你这狡猾劲是向来就有,还是从这人类身上学来的。”
“哦,对!”邓冠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大人还有事找我。请说吧。”
纳查瓦又“笑”了,中控厅里回荡着“嗡嗡”作响的声音,“冠勋那,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要蒙过去呢。”
“大人,就算我说了,你还不照样以为我要蒙过去吗?”听着邓冠勋的话,纳查瓦竟一时间无言以对。邓冠勋继续说:“大人,咱们这关系就别演戏了。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可能比你还要清楚。”
“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纳查瓦一面说一面转过尾巴,用尾端点了一下门旁的反锁键,“我听说,宗氏派在上海某个地方储存了一批木马仪。你有这方面的情报吗?”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邓冠勋竟然怔住了。尽管他脸上仍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这一下发怔却是显而易见。因为他连眼珠子都不动了,只盯着会议桌上的某处,仿佛灵魂出窃了一样。
“怎么了?冠勋。”纳查瓦知道他在思考,所以故意说些话来打断他。
邓冠勋这才抬起眼皮看着他,“我能提个问题吗?”
“问吧。”
“不知大人的情报是从何而来的?”
纳查瓦深呼吸了一口气,颊毛随即紧贴着脖子。这说明他在犹豫,是否该告诉对方。
尽管扮演邓冠勋的塔戛与纳查瓦一样同属派内的右翼,但这只能代表他们目前的政治意识形态相近,而且仅仅是表面上的。从他们的交谈方式可知,其实他们并不信任彼此。纳查瓦基于某些原因,甚至将塔戛列为派内最不能信任的海婴之一——
首先,是因为纳查瓦对疾游氏族向来没有好感。
与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