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本人都不可能知道,旋即闸住了舌头,改口说:“英哥,等给你止血了再验好吗?”
“不!”吕湘英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就验。”
潘德念无可奈何,只好转过身去看着哈葛托,等他回应。
“这里没有笔。”哈葛托自然不会让他有机会检验潘德念的真实身份,“而且你难道忘了吗?字迹辨认是我告诉你的,你觉得这可信吗?”
吕湘英往地上吐了口血,“你不也说过,真正能骗人的是半真半假的话吗?我信这是真的。——小潘,你不需要笔,地上有的是血,蘸着写吧。”
潘德念哪里料到他会提出这种方式,一时间脚步竟挪不开去。他很希望姐夫能给他一些建议,可是在这节骨眼上,哈葛托是不可能给他任何提示。他虽然清楚记得潘德念的签名是怎样的,但却毫无信心,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让时间别在自己的犹豫中度过。
想明此节,他毅然迈开步子,朝吕湘英走去。签个名而已——他心里想——签得不好,这姓吕的顶多就是不相信自己而已,说到底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退一万步说,他未必就真的记得自己的字迹,人类最擅长故弄玄虚,他极有可能是在使诈。
他弯下腰去,用食指蘸了蘸地上的唾血,然后以极潦草的笔迹,在地板上写下“潘德念”三字。但当写完之后,他后悔了。尽管他扮演潘德念后,曾进行过一定程度的字迹训练,然而这只能让他的字看起来不那么幼稚生硬,全然没有达到模仿本人字迹的程度。
当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他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吕湘英。他的心脏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惶恐与不安就像是毒藤荆棘,将他紧紧束缚着。他知道,吕湘英要识破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