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是这样想的。”邓冠勋说,“这样吧,我们来干脆点做个了断。我接下来会问你一个问题,请务必在三秒内回答我。超过三秒的,你和你一干朋友就把命留在这,而我也马上去为我的少主安排后事。”没等吕湘英答应,邓冠勋便立即问道,“如果我能让你安全离开这里,并且告诉你杀害你朋友的人在哪里,你还想着同归于尽吗?”
一秒。
吕湘英本想试探对方的底线,不料却被对方反过来摸底。这叫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两秒。
这一下犹豫,几乎就等同于承认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所言,全是虚张声势的。他根本就是盘算着离开,什么咬舌,乃至眼瞅着汤兰快将被杀也不动声色,统统不过是赌命之举。
三秒。
他知道自己已被对方看穿了。
“你知道他在哪?”吕湘英索性以问作答。
邓冠勋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做主吗?”
“能做主的人,目前正在你的脑子里,无法表态。”邓冠勋说,“但即便他能表态,我想他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那个跑进我脑子里的家伙的记忆告诉我,你在这个地方和这个组织里,其实挺不受待见的。你作的承诺,能值几分薄面?”
“在这里你可以什么都不相信,但有一点你必须得信。”邓冠勋看着莫桑说,“那就是我们疾游海婴个个都甘愿为自己的主上肝脑涂地。换句话说,你现在手上正握着一个能让全世界的疾游海婴都听命于你的筹码。就算你脑子里的巢监大人不给我面子,但他却不能不给疾游氏族面子。”
尽管纳查瓦的记忆告诉吕湘英,邓冠勋狡猾成性,不可轻信,而且这种不可轻信,并非只建立在纳查瓦的个人观点上,还建立在整个立宪派的政治方向上。然而,这个情况却可以反过来解读:立宪派能信任的,恰恰是吕湘英不能信任的;相反立宪派不信任的,吕湘英却可以孤注一掷。而且正如邓冠勋所言,他是一名疾游海婴,先不论疾游与听涛之间日趋激烈的矛盾,就仅在事关自己少主的安危的问题上,他也极有可能站到了听涛氏族的对立面。莫桑能毅然攻击哈葛托,正好说明疾游海婴对自己氏族的忠诚,要远大于对立宪派的忠诚。
“哈哈!”吕湘英高声大笑,“没想到我吕湘英有生之年,还能过上一把挟天子令诸侯的瘾。说吧,除了让我放了你们的巢监和少主,你还有别的条件吗?”
“大概就这样了。队长你看如何?”邓冠勋回头看了一眼因剧痛而无法站立的哈葛托,意在请求他的意思。见他点头了,才又转回来看着吕湘英。
“那我的‘逐日’号呢?”
邓冠勋叹了口气,“咱能谈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了,你还提‘逐日’号?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能要回那船的可能性有多大,摆出这么个不靠谱的要求来试探我们的底线,真是毫无意义。”
吕湘英扬起半边唇角,“那汽车还是要的。”
“这个没问题。”
“另外,我还要武器、食物、净水。”
“都可以。”
“最后,”吕湘英拍了拍早已失魂落魄的潘德念,“在我和我的朋友安全之前,我是不会放他们走的。你们不是能多个意识同处一个大脑吗?你跟上我,带上你们的木马仪,等我安全了,我就把他们放回给你。”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邓冠勋说,“可你也该替我想想,你到时手上有的是武器,万一你要耍赖,别说少主和巢监,就连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