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以后,许建军二话不说,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又是敲墙壁,又是跺地板的,还拿小仪器在边边角角测了个遍,就连马桶水箱也不放过。
李晓禾就跟在对方后面,也学着样子左瞧右看,敲敲打打。
又从里屋转到外间,许建军坐到办公桌后,在椅子上颠了颠,拍着扶手说:“哎呀,到底是县里大领导,这东西全是真材实料,坐着真他娘舒服。哪像我那破凳子,‘嘎嘎吱吱’直响不说,还他娘的一股怪味,薰得都头生疼。怪不得人们都想当官,想当大官呢,椅子就这么舒服,那美女肯定更是……”
李晓禾插了话:“哪像你说的那样。先不说这个。屋里到底有没有机关埋伏?”
“要是有的话,我哪敢这么讲?那还不被你们当官的治罪呀。”许建军一龇牙,然后又夸张的说:“李大县长真是一步一个脚印,一年一大台阶呀。曾几何时,你还在乡下做受气包,好多人都说你发配宁古塔,永难再被录用。这才两年来时间,你先是县委办主任,跟着就是县委常委,又这么快就成了常务副县长。照这速度,再用五年,最次也是市委书记了,弄个副省长也有可能,要是再经过几年……”
“去去去,别拿我打镲。你以为做算术题呢,一加就完事了?”李晓禾打断对方,“都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和县委办主任没什么区别,不过一个在党委,一个侧重政府工作罢了。”
许建军喝了口茶,大手一挥:“那可不一样,县委办主任就是个大管家,成天尽是吃喝拉撒、针头线脑的琐事。除了挂个常委衔,多个举手的权利外,实权还没一些局长大。常务副县长就不一样了,那是县政府响当当的二把手,县长不在时就能主持政府工作的。现在的乔县长不就来回的主持工作,果然弄了个县长当,就冲你这苗头,也快。”
李晓禾笑着说:“你以为你是组织部长,说话就管用?县委办主任也好,常务副县长也罢,就是分工不同而已,在哪个岗位都一样。对于我来说,县委办主任干着更顺手。”
“是呀,当然顺手。从办公室一出来,几步就到东边屋子,那关起门来,想干什么干什么。现在的话还得下楼、上楼,到地方的时候也没劲了,多影响发挥。”许建军满脸嬉皮神色。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成天脑子里就这东西。”李晓禾骂道。
“我只不过想想而已,又没像某些人那样真做。再说了,就是想做,也没条件呀,连个屁机会都没有。哎……”许建军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
李晓禾找了对方的话题:“老许,你刚升了副局长,手底下管那么多警花,经常没白天没黑夜的泡在一起,你能老实?”
许建军挥了挥手:“那也叫副局长?党组成员不过就是一个待遇。再说了,就真是副局长,也不过只是个副科长,跟你这副处大县长也没法比呀。还什么警花呢,全是男人婆,脸上黑不溜球的,手比我的还糙,摸上都不绵乎。”
“还他娘的装呢,都摸上了,还要怎么着?看你就不是个好鸟。”李晓禾骂道。
许建军“嘿嘿”一笑:“是不是好鸟,只有自个知道。至于你的嘛,县委那位肯定清楚了,你俩成天不分白天黑夜……”
李晓禾下意识的看看门口,斥道:“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好好好,我给你们保密。”再次调笑一句,许建军又叫起了苦,“哎呀,这忙了半天,怎么也得让下人喝口水吧。”
“你呀,好好好。”李晓禾马上拿起水杯、茶叶,给许建军沏茶倒水。
许建军又找到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