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半日的湖边歇息时间,精神饱满的唐军继续出发了,只是这一走便又是两天,青海湖周边八百里有余,绕是湖边走了两日多还是距离伏俟城甚远。
幸好此次行军的大多都是骑军,而且缴获了很多吐谷浑马匹牛羊,全军将士一人双骑,火头营赶着大批的牛羊,倒也不是十分困难。
看现在这路程,后日便可在吐谷浑王城外扎营了,而此时,最令李靖担忧的就是南路军了。
“李侯二位皆乃成名宿将,定可以胜利会师的,大帅勿用担心”李破军也是胸有成竹的劝慰道,他可是知道不仅李靖这北路军势如破竹,那边的李道宗侯君集的南路军也是猛得一塌糊涂,真是千里破敌,从库山东南的树墩城、汉哭山横渡乌海,冲破吐谷浑部落云集的大非川胜利会师了。
要知道这乌海可不是海,而且一片数百平方公里的沙石碛地,没有草原,没有水源,连只鸟都难得一见的,可谓是无人区了,在这里面行军,有多艰辛困难,可想而知了。
李靖固然也是知道的,指着地图上那一大块空白之地,眉头微皱颇为凝重说道:“这片区域乃是少见的沙碛地,道路异常难行啊”。
而此时,李靖二人牵挂的李侯二将也确实困苦交加。
在离青海湖畔之南百里多远的地方,有一片灰白的大地,并没有青海湖畔那绿油油的草场,有的只有荒凉,地上不是柔软的青草,而且坚硬的冻土和冰碴,这是一片广大的沙石碛地,坚硬的冻土冰碴即使是穿着完好的布鞋,也是硌得脚板生疼,更别说跋涉数百里的唐军此时早已经是筚路蓝缕、衣衫褴褛。
战马早已经瘦弱不堪,不堪大用,唐军只能牵着战马在这冻土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迈入,不少晕倒落单的将士也只得生死有命了,这个境地之下是没有条件去救助同袍的,李道宗看的心如刀绞。
“承范(李道宗字承范),且稍歇片刻,看看后面掉队的弟兄能否跟上来”,侯君集赶上前几步,将长槊杵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说着看向后方也是脸色不忍,“能跟上来一个是一个吧”。
李道宗也是脸色沉重,点了点头,从马背上拽一个厚厚的皮垫子坐下,面带担忧的说道:“不知前方还有多远到达西海,我军疲乏不堪,若再是遇上大股敌军,凶多吉少啊”。
侯君集从地上敲了一块冰碴塞进嘴里,冰得牙口嘶哈直留口水,一抹嘴巴侯君集直道:“我军突破汉哭山之后已经行进了五天,这期间并未逗留,按照路程,也应该不超三日就能到吧”。
“三日……”,李道宗嘀咕了一声看了看或坐或躺在地上的唐军,心底甚忧,“我们还能撑三日吗”。
侯君集却是啐了一声,“承范休要恁般消沉,这不就是路途难行一点吗,只要有吃有喝的,怎会走不到”。
侯君集说的倒也是,这冰碴冰川的道路难走是难走了点,但是他们有吃有喝,缴获的牛羊吃都吃不完,地上的冰川化成水用之不竭。
尽管食物水源都不缺少,但是环境限制,还是十分艰辛的,你有牛羊又怎样,不还是得柴火煮烤嘛,有冰川不也得化开饮水嘛,关键是战马没有牧草,人也没有干粮,以至于一路上南路军异常困苦。
“弟兄们,前面离大帅中军不远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喝上滚烫的美酒,吃上香喷喷的米面了,坚持住,现在倒下了可就白搭了,军功都捞不到了”。侯君集跨上他那蔫不拉几的宝马,高举手中长槊呼喝道,中气十足,异常响亮,丝毫不像是疲敝之将。
一众将士闻言也是振奋起精神来,低估一声,鼓足了气继续走。
李道宗也是欣慰不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