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皇帝意志的延伸,他们要做的是拼尽全力讨好皇帝,而不是像外朝那些混蛋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给天子添堵。
天子喜欢刘玄德?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他是天子,他喜欢任何人都没问题。反正只是一时兴起,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短的话一年半载,长的话三年五载。天子的兴致过去之后,他还会记得刘备是谁?
至于现在,他们只要顺着天子的话,好好地恭维,好好地祝福,让原本已经开心的皇帝更加开心就行了。
“呵呵。”
在这之后。原本开心,而且现在变得更加开心了的天子刘宏,却忽然发出了这样的笑声。
“陛下……为何发笑啊?”赵忠忍不住的,大着胆子的问道这样的笑声听上去,可是和“开心”“愉快”没有半点关系。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这话果然没错。”他笑着:“与刘玄德比起来,朝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庸碌无能之辈但是比起张博慎来,他们还算好的了!”
听着刘宏如此评价,他身边一众宦官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张温张博慎啊,皇帝说起这个名字杀气四溢的。
再想想之前,他们谁没拿过张温的钱?在拿了张温的钱之后,他们谁没有给张温说好话?!
倘若因为这样的理由,惹得天子不高兴了,那,那,那……
想到这里,宦官们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当然。
比起当事人,也就是张温,张博慎来,他们已经算好的了
不,应该说是“非常好的”。
他们只是惶恐而已,张温却已经是绝望,乃至疯狂了。
……
“输了?!输了!?怎么会输的呢?!为什么会输?!他有二十万人!有二十万人啊!!!!”
行辕内,张温好像发狂了一样,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着。
在几乎全天下的所有人,都为刘备的胜利感到开心时,他是极少数的不开心的人。
甚至说,他是因此产生负面情绪最多的一个都不为过。
“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明明是冬天,却满头大汗的他拼命思考着
之前与叛军联络,合作,夺取关中的计划自然不可能实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摘出去。倘若教人发现了自己与韩遂之间有所联系,那,那,那……
“这是谋反的大罪,是谋反的大罪。老夫死无葬身之地啊!!”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的想哭。
自己之前怎么就鬼迷心窍,怎么就写了那封信?!天呐!天呐!完了,完了!!这一回不单单是丢官罢职这么简单,要死,要死了!要死了!!!
“老夫该怎么办退路安排家人逃亡?!但是能逃到什么地方对,对了去南方,嗯,南方湿热之地,丛林遍地,然后就是不不不,难道老夫下半生,就要在那种烟瘴之地过一辈子吗?!”
他紧接着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对了现在干脆起兵造反如何?!就说洛阳被奸臣对了,被黄巾叛党占据了,我们要去攻打洛阳不,不可能的!那些士兵根本不会信任我的!老夫在军中已经没有任何威望了,根本不可能指挥那些军队的……”
心里面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啊,啊,啊……”的发出了难听的哀鸣。简直就像是要进入屠宰场的叫驴一样,难听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