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进京一次,怎么也要把本门之学展示给天下人看看。”
“巧了,家父之前也长租了好些宅子,安置下一众师兄师弟,又给家中去信让送钱,说是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家师还找了一家印书坊,买了好些笔墨纸砚,一旦有机会登坛讲经,或是与对手辩难,我们这些弟子就要将他老人家的话语都记下来,到时候整理成文,刊印成书,流传于世呢。”
“嚯,这可了不得,得花不少钱吧?”
“花钱怎么了?跟大道正宗相比那就是个屁,钱没了可以再赚,真要辩不过对手,难道还能花钱再来一次?”
“有理,还是得赢下论战才行。”
这两人越说越是兴起,越说越是投机,连附近的几名儒生都被他们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参与讨论,可就在他们相见恨晚,自报师门,准备之后上门拜访,拉近关系的时候,这几名年轻人却很尴尬地发现,之前聊得火热的两个人,一个是古文派名士国渊的弟子,郑玄的徒孙;另一个却是小戴学门人,戴荣弟子杨荣之后,今文派中的后起之秀。
“呸!”国渊这名弟子连吐几口吐沫,转身挤出人群便走,他丢不起这个人。
“呕~”杨家这名子弟捶胸捣足,感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与对头言谈甚欢。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不止一处,也发生了不止一次,除了单纯的骂战,还有不少脾气暴躁的儒生们玩起了自由搏击,跟对手鏖战得不可开交,若非京兆尹和洛阳县令早有准备,在讲经堂周边设下警戒,严禁携带兵器入内,只怕这第一天就要爆发不少血案。
“这些儒家弟子好大的脾气啊。”看了密探们的报告,又听了卢植的讲述,刘备都忍不住失笑起来,“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卢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讲道理讲不通,可不得用拳头吗?”
“夫子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弟子明白了。”刘备笑道。
“老夫只是这么一说,夫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他老人家自己知道。”卢植也呵呵一笑,“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由他们去吧,别闹出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