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嗯了一声,这几日总觉得天气冷,就像发高烧时候那个滋味,但自己又没发烧。容湛一把将床帘扯下,桃红幔帐层层滑落,上面绣的金线花卉煜煜夺目。
容湛褪去衣裳,将拉过元熙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滚烫如火,元熙的脸颊开始泛红:“你干嘛?你伤口还没好呢。”
容湛笑道:“只要你不乱动,自然没有大碍。”
容湛的身上又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他伤口刚刚结痂的味道。
“手真凉,像冰块似的。”
一个冷得像冰,一个热的像火,冰火交融,元熙愈发觉得昏沉。容湛撕咬着她的耳坠,好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幔帐随之摇晃,好像旖旎绚丽的红霞。
好像忘记反锁房门了,但元熙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个。她竭力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但强烈的撞击让她一次次的心跳加速,愈发克制不住的喘息。
“嗯……”她咬紧下唇。
容湛吻上她的唇,撬开她洁白的贝齿,元熙愈发觉得喘不过气来。床榻吱嘎吱嘎的摇曳着,好像一曲不和谐的旋律。
在摇晃中,元熙悄然睡去,额间溢出薄薄一层细密的冷汗。容湛看着怀中娇俏的人儿,方才停住,翻身下床准备给她浸一条湿毛巾来。便这一起身,他发觉床榻上好像有一小滩红褐色的液体。
是血!
容湛登时打了个激灵,像兜头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将帕子往水盆里一扔,转身出门去:“钟妈妈!快,去请太医!”
容湛手脚麻利的把元熙的衣裳穿好,她眉心颦蹙,好像很不舒服。容湛抓过帕子来替她拭汗,但那冷汗却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元熙,元熙?你醒醒?”容湛伏在她耳畔呼唤道。
她渐趋蜷起了身子,慢慢睁开眼睛:“阿湛,我肚子痛,特别痛。”元熙痛极,紧紧咬住帕子,喉咙里压抑着痛苦的声。
“忍一忍,我陪着你呢,太医马上来了,你不会有事的。”容湛嘴里安慰着她,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这次竟比上一次还要慌乱。
太医搭过脉,又询问了些许情况,忽而惶然道:“回太子爷的话,据微臣等人推断,太子妃可能是动了胎气。”
容湛忽而铁青了脸色,什么胎气?!才刚叫来诊脉的时候,一个个都说没病,什么也诊断不出。怎么才刚过了一个多时辰,又诊出孩子来了?若是早说,他压根不会像刚才那般冲动。容湛隐隐开始懊悔,刚才可能是过于激烈了,才会引得她这样。
容湛一把扯过太医院判的领子:“你们早怎么不说?!”
几个太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回太子爷,先前确实没有诊出来。想必是胎儿还不足一个月,胎相不显。微臣也是听这位妈妈说,太子妃有见红的症状,结合先前太子妃浑身发冷的症状,这才敢断言呐!”
容湛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人赏他们几拳。上一次在宫里,她便是这样,流了好多血,孩子也没能保住。在容湛的意识里,流血便等于小产,这个公式在容湛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容湛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主意,惊惶的问道:“现在怎么办?这个孩子能保得住吗?”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着牙道:“能,待微臣等开个方子。”
太医院判硬着头皮写了一个方子,叫几个太医一起跟着斟酌了一番。
“方才一搭脉便知道,太子妃气血虚,这方子未必有效,听天由命吧。”
“可别介,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咱们几个的官帽也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