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将她拦住:“你别动。”
元熙低下头:“从前宬香就旁敲侧击的向我打听成庸的事,早知道我应该对宬香说实话的。”
容湛摇摇头:“说实话也未必管用,以宬香的脾气,倘若知道成庸对她无意,她纵然是死也不会嫁给成庸的。但父皇的决定,也绝不会因为他们两个的拒绝而改变分毫。现在这样,最多只是宬香一厢情愿的蒙在鼓里,若是连她也跟着闹起来,咱们就再难收拾了。”
容湛顿了顿,镇静的望着元熙:“成庸那里,你不必担心,我会跟他说明白。”
元熙怔了一下,或许容湛说的是对的,他是看着宬香长大的,自然比元熙更加了解这个妹妹。这件事由他来排解,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躺下歇着,我已经叫石玉水给你做了温补的膳食,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哪里也不要动。还有你那个小心思,也不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万事有我在,你只要安心把身子养好,切记思虑伤身。”
容湛嘱咐完,便起身去换衣裳。
卫府今天的清晨却不似往日那般书声琅琅了,卫东书照理去书房看总账,老太太在佛堂求了一宿的菩萨,天明时分才敢合眼。成庸虽然醒了,却似个木头似的呆坐在房中,水米不进,也不见人。
容湛到时,卫府门口的几个小厮一惊,忙要去通知卫东书接驾,但容湛却抬手一拦:“不必声张了,孤是来看看你家公子的。”
俞姨娘坐在成庸门口的回廊中淌眼抹泪,恰时下人又送了早膳过来,扣扣成庸的房门,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俞姨娘站起身,低声道:“你使劲儿敲敲。”
下人便照做,将门板敲得咚咚响。
呯!一件瓷器砸在门板上,把俞姨娘吓了一跳。房间里传来成庸暴怒的吼声:“滚!”
下人一转身,见门房的小厮引着容湛进来,慌忙跪下。
俞姨娘也缓缓福福身子:“给太子爷请安。”房间里,成庸还不住的叱骂着,俞姨娘愁眉苦脸的望着容湛:“这,太子爷,让您见笑了。”
“无妨,孤来之前就想到会是这样。”
俞姨娘往门外看了看,没有看见元熙的身影,便道:“元熙没跟太子爷一块儿来吗?前儿听菊香说她回去的时候身子不舒服,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些日子都来不了。”
“这么严重?”俞姨娘蹙起眉:“太医瞧过了吗?要吃些什么药?回头我告诉老爷,叫他着人收些合适的补药给她送去。”
“有劳姨娘了,那便送些安胎补气的东西吧。”容湛颔首,微微一笑道:“元熙她,有身孕了。”
俞姨娘一喜,卫家连日来都是凄风苦雨,总算看到一件让人欢欣的事儿了。
“真的?那可真要恭喜太子爷了!”
容湛点点头:“只是太医嘱咐要她静养,她心里又记挂着家里,所以孤特意来看看。”
俞姨娘说话又开始犯愁,指了指房门道:“都一天一夜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来人便骂,太子爷,不怕您笑话,我是真拿他没辙了。兰家抄家的事儿,说起来也怪不得元熙,这是兰成杰自作孽。只是没想到成庸对那个兰玉竟然如此情根深种。”
容湛拿过下人手中的托盘,道:“不如,孤去劝劝他?”
俞姨娘抬头望着容湛,愁容中多了些欣喜:“有劳太子爷了。”
容湛手中端着托盘,抬脚在格子门上踢了两下。
呯!又是一只瓷瓶遭了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