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王太医呢?”涂博安吼道。
“王太医,王太医他喝醉了酒,没跑出来,怕是被乱石砸碎了!”李德说罢,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胸前,左右开弓的抽起耳光来:“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拿那陈年好酒出来,若不是如此,王太医便能跑出来了!”
涂博安嘴角激烈的抽搐一阵,一把掐住了周玉的脖子,他的指节随着手上的缓缓用力而渐渐发白。
“王太医死了,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周玉艰涩的说道:“将军,谁不想活?难道我活着也是罪过不成?”
“涂校尉,放开他。”元熙淡淡的吩咐道。
“宗主!他们害死了王太医!您难道还要放过他吗?”涂博安涨红了脸。
“我说放开他!”元熙瞥了涂博安一眼。
涂博安悻悻的松开手,将周玉推了个踉跄:“算你小子走运!”
周玉猛咳了一阵,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周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谢宗主开恩,谢宗主开恩!”
“周大人,你刚才说矿洞怎么了?本宗主没听清楚,劳你再说一遍。”
“坍,坍塌了,矿洞坍塌了!”周玉磕磕巴巴的说道。
“好好的矿藏,怎么会突然坍塌?”元熙冷然问道。
周玉在脸上摸了一把,掩盖了慌乱的眼神:“宗主,别问这么多了,快派人去救人吧!”
“涂校尉,你现在立刻带人上矿山,务必要找到活口。”元熙厉声命令道。
涂博安一拱手:“领命。”
先前还满心无趣,现在整颗心却是悬在半空,矿山上几百条性命生死未卜,涂博安想想便觉得心乱。还有王太医,他们两个交情不错,称得上往年知己,若是王太医真有个三长两短……涂博安一想到这儿,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将八百府兵全部派上山,只留下五个人保护元熙的安全。
周玉见涂博安走了,同李德对了对眼神,悄咪咪的站在元熙的车轿旁,一言不发。
想着王太医好好一个人,一夜不见,便死的这么惨,钟妈妈心里不落忍,冲周玉狠狠剜了一眼。周玉自然知道钟妈妈的心思,束手而立,道:“钟妈妈,我知道您老人家和王太医交情深厚,可谁的命不是命?王太医去了,下官活着,可活得绝对不苟且,您不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吧?”
这话音儿里带着莫大的讽刺,一个是老太太,另一个是半百的中年人,才刚见过几面,哪里就交情深厚了?男女授受不亲,天悬地隔的两个人,交情若是深厚了,他们两个人岂不是有奸情吗?
钟妈妈一时语塞,轻轻啐了一口,把头扭了过去。
李德冲钟妈妈哼了一声,原来也是个色厉内荏的坯子,这就接不上话了?
元熙瞥了周玉一眼,淡然道:“周大人能活着固然好,但京城有句老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不做亏心事,不算命短长。意思是,人没有做缺德事,就不用担心活不长久。”元熙徐徐转过身,凛了周玉一眼:“苟且不苟且,还要等涂校尉在矿山上清查以后才能定论,周大人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绝了。”
周玉滞了一下,钟妈妈抢白他们,他倒是可以还嘴,但元熙是东林宗主,他的直系上司,面子上来说,他是绝对不能还口的。
周玉只得将手拱了拱:“下官明白,请宗主放心,微臣绝不是苟且之人,下官这就回去,将府衙中大小官吏都叫来,组织家丁衙役上山救人。”
“不必了。”元熙漠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