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盯着楼层数字一个个地往上叠加,叠了几次她才开了口:“纪总,你找我有事吗?”
“嗯,”男人轻应,“那起投毒案周六开庭重审,周五有一次去采访当事人的机会。”
乔茵“哦”了一声,“他请律师了吗?”
“请了。”
纪寒声话音一顿,眉头轻皱了下,“请的傅晏事务所的一个律师。”
傅晏的事务所,随便拎出来一个打场官司就要花不少钱。
乔茵记得嫌疑人家境非常一般。
一般到什么地步呢?
她从陆夏那里了解过情况,好像是一家三口挤在二十平米的房子里。
在买个鸡蛋灌饼都要十块钱的北城,这种家境严格来说应该是拮据。
乔茵脚尖抬了抬,在地板上轻点了下,觉得不可置信:“他家里人找的律师吗?”
“受害者家里找的。”
乔茵猛地转头看他,“什么?”
纪寒声像是被她的反应逗得笑了一下,连皱了半晌的眉眼都舒展开,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敢相信?”
岂止是不敢相信,简直是奇幻事件。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家儿子被害了,结果受害者家属找律师帮嫌疑人辩护的。
乔茵眉毛皱得更厉害,“有病吗?”
纪寒声看她一眼,没忍住伸手在她眉心轻点了一下,“说不好。”
事情走向已经明显偏离正常轨道。
“这几天准备一下。”
乔茵头还偏着,轻轻“哦”了一声。
纪寒声指尖就在她的眉心停顿几秒,然后顺着鼻梁向下,再向下,经过嘴角到下巴,然后停下。
乔茵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不少,她口水轻咽,眉眼弯弯,耳根红红。
就在她以为纪寒声会干点什么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外头的空气一下子涌进来,把这方小空间的滞闷吹散不少,乔茵莫名其妙地就觉得胸口憋了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这电梯,停得太及时了,及时到乔茵心底里失落的情绪翻江倒海地往上涌。
她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头一偏开,刚要先迈出去,左手就被纪寒声拉住,与此同时,男人声音响起,低低沉沉,隐含笑意:“门关一下。”
乔茵:“……”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是叫别人关的,乔茵右手一抬,又把门关上。
她手指一顿,刚要开口问去哪层,手腕就被人轻扯了下,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压在了电梯壁上。
乔茵眼睛瞬间睁大了些,“你……你干什么?”
“干你想干的,”纪寒声低头,在她嘴角轻吻了下,“刚才没干,看你好像有点失望。”
乔茵:“……”
她到底是表现得多明显……乔茵脑袋往后一梗,轻轻贴在电梯壁上,十分不具说服力的反驳:“我没觉得失望。”
男人轻笑,“有问题问你。”
“什么?”
“我上次亲你都被别人看见了,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身份?”
乔茵眨了眨眼,刚要开口,就被他一句话截断:“别说不知道。”
“……”
乔茵是真的不知道。
这几天事情太多,她根本腾不出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她又拧了拧眉,明明媚媚的一张脸填了半分的涩。
乔茵不说话,电梯里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