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又把刚才的一段话重复了一遍:“医院这边说情况不太乐观。”
纪寒声“嗯”了一声,顿了半秒,“辛苦了。”
那边应该是又说了什么,乔茵没听见。
反正自从纪寒声说完“辛苦了”之后,没过几分钟,电话就被挂断。
前后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乔茵却觉得过得无比缓慢,她盯着男人的侧脸看了几秒,刚要从车里再原路钻出去,就看见男人抬了下手。
乔茵愣了一秒,还以为他又要干什么不好的事,眼睛一眨没再停顿,下一秒,她抬头的时候,一下子就撞在了男人挡在车门上方的手上。
“……”
感情还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乔茵脸热了一下,钻出去之后,捏紧了手里的那一百块钱,头也不回地从人行道过了马路。
十分钟后,她拎着一屉小笼包和一份粥回来。
纪寒声的车还在那里停着,人已经下了车,这会儿就站在车门旁边,半低着头在讲电话。
这人一天下来,出去睡觉的几个小时,估计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打电话中度过的。
光是刚才从永和茶楼到医院,这已经是第二通电话了。
乔茵还对他刚才语气不大好的那句“你想干什么”耿耿于怀,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一声都没吭,拎着东西就往医院门口走。
她自觉走得无声无息,如果那人不抬眼看她的话,甚至根本注意不到她。
乔茵脚还有些疼,但是也不敢拖着步子走,尽力迈开腿赶过去,然后进了医院之后,她花了五分钟的时候,才按照医院的标示找到急救室。
前头人头攒动,一条走廊几乎没留出多少空地来,连急救室的门都被人群挡了个七七八八。
要不是因为都是拿着相机和话筒的记者们,乔茵甚至辨认不出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这边人实在太多,男男女女站在一起,乔茵没能立马找到陆夏的人。
半分钟后,还是陆夏叫了她一声,“小乔,这边!“
陆夏站在角落里把胳膊举到了头顶跟她打招呼,前头挡了不少的人,陆夏原地蹦了好几下,最后才从扒开人堆里挤了过来。
她今天在医院待了大半天,从下午三点多到现在将近十点,六个多小时过去,陆夏已经被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有些麻痹,她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一见到乔茵就往她身上靠:“小乔,你可算过来了。”
乔茵伸手扶她,“什么时候的事?”
她指的是家属没抢救过来的事。
陆夏看了眼手机,“就四十分钟前吧。”
事发突然,她就编辑了简短地几句话就先发在了报社的官网上,其他关于病人家属的心情全都没来得及写——也实在没办法写。
病人家属在走廊的长椅上双目呆滞地哭了四十多分钟了。
旁边记者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问题,十几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传到他们这边甚至连一句清晰的话都听不见。
乔茵往那边看了几眼:“她情况还好吗?”
陆夏摇头。
根本不可能好。
乔茵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然后往人堆里挤了挤。
她今天接完电话之后直接从茶楼过来的,连相机设备都没来得及拿,这会儿两手空空地往同行聚集地靠拢,看起来分外地不和谐。
这边记者的问题根本就没听过,乔茵看见挤在最前头的那几个,话筒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