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为什么是乔茵?
这也能算得上是一个问题吗?
王军在那头气得想把他劈头骂一顿,憋了一肚子的火回答他:“是谁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他出去跟新闻带个学生,感情还要视危险情况分出个阶级来?
没危险工作力度轻的就带纪寒声的心上人,有危险工作强度高的就带其他底层人士——
都是新闻记者,谁还能比谁高一层不成?
纪寒声嘴角一扯,“正常。”
王军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那你有意见吗?”
纪寒声喉结轻动,过了小半分钟,才从嗓子眼里挤了两个字出来:“没有。”
“这就对了,”王军语气缓了些,“不是我说你啊小纪,连小乔自己都没你这么难伺候,我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连‘为什么’说她这种话都没问!”
王军说得毫不夸张。
乔茵确实答应地利落而且不问原因,但是纪寒声跟她不一样,她只要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不可能放心地下她。
尤其是这种突发情况。
火灾他都不放心,更别说潜在危险性极大的爆炸。
不过纪寒声当时至少还能控制自己,后来助理刷到二次爆炸新闻的时候,他直接把自控这个词从自己身上扒了出去。
自控哪有乔茵重要。
纪寒声直接定了最近的一般飞机,从出差的城市飞到了千里之外的西城。
然后下飞机没多久,他接到了唐慕白的电话。
唐慕白一天不知道要进多少次手术室,好不容易抽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自然张口就直奔主题:“你女朋友在我们医院。”
然后没说几句,唐慕白:“脚扭了。”
纪寒声:“……”
只是脚扭了。
幸亏只是脚扭了。
纪寒声当时在医院楼梯口看到乔茵时表情就不太好。
这会儿换了个地点,他和乔茵在酒店房间里对视纪念,然后他的视线下移,落到了乔茵的脚踝上。
乔茵完好无损的那只脚的脚趾下意识就扣紧了床面,她听见纪寒声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他还是俯着身弯腰看她的姿势,“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乔茵当然知道纪寒声心情不好。
他这会儿表情虽然算不上阴沉,但还是像罩了一层雾,时间久了,又隐隐得像是被一层霾给遮住了。
乔茵不自觉就伸手在他眉间碰了碰,“等你出差回来,把我打包送给你,心情是不是就好了?”
男人轻轻扯唇,抬手把乔茵的手拉下来,然后扣在床上塞进被子里。
他直起身,然后再次抬腕看了眼表,“有事给我打电话。”
时间已经不早,他再在这里多待一秒,可能一天都走不了了。
纪寒声刚转了个身,袖子就被扯住,一转头,乔茵正仰着头看他:“小……纪总,我这几天真的不能出新闻吗?”
“不能。”
乔茵拧了拧眉。
纪寒声于是轻轻笑了声,“真不是特别对待,”他火气几乎全消,反手握了乔茵的手,“所有员工受伤都不能出新闻。”
乔茵还是觉得不舒服。
“但是能写新闻。”
乔茵抬了下眼。
纪寒声:“知道现在几月吗?”
乔茵不明所以地答:“……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