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从来都相信一句话,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可以放在任何人身上,同他们相处半个月的教官,同她一起上课的同学, 甚至她和江潮, 迟早有一个人会先走一步。
虽然黄树深的严格让人无力,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到底相处一场, 他要走了, 大家心头也都不好受。
军训结束的前天晚上, 刘洋把安溪拉到一边, “安溪, 刚刚学校下通知,要在体育馆给教官们举办欢送会, 要每个班都出一个节目,现在时间紧迫,现排肯定是来不及的,你能不能代表我们班出一支独舞,你军训第一天跳地那支舞就挺好的。”
安溪眉头一皱, “刘洋, 我很不想在公开场合跳舞, 你那天把我推出去就已经让我很为难了, 你知不知道知趣这两个字怎么写。别说你是班长, 我不想让你为难, 可是你也别三番五次让我为难好嘛!”
刘洋张了张嘴,脸上有些尴尬,他虽然不识趣,但安溪都已经把话说地这么明白了,傻子都能听地懂她就是不愿意,“可是你不上的话,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啊!如果到时候只有我们班没有节目的话,是不是会有点对不起黄教官。”
“那是你的事情。其实你干嘛非要找我,我们班比我跳舞跳地好的又不是没有。你去找其他人不就行了吗?”
“你说其他人是谁?”
“杨兰兰啊!都说她舞跳地比我好呢!我就不明白你非抓着我不放做什么?”安溪朝杨兰兰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算上穿越后的年纪,她都快要奔三的人了,还是两个孩子的妈,早就过了十八九岁爱攀比的年纪。她晓得杨兰兰和夏秋几个人一直都在暗地里跟她较劲,她装作不知道,她们想出风头就随她们去呗,反正她也丢不着肉。
安溪跟刘洋说完话后,往铁门的方向走了,至于刘洋有没有去找杨兰兰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
“黄教官,我说了我们家江潮忙着赚钱养家,没空理你,你要真想找人打架我陪你打好不好”,安溪径自吃着碗里的饭。
一道茄子烧肉沫只要一角钱,不过茄子没大烧熟,还有很大的茄子本身的味道,足够纯天然了,要不是中间休息的时间太短了,她都想回家自己做着吃了。
这两只别不是打架还打出感情来了吧!
见黄树深执拗地看着她,安溪把筷子一放,“黄教官,我回家会和江潮说一声的,让他有时间过去找你,所以求你别看我吃饭了行不行。”
安溪见旁边人奇怪的视线打过来,她有些背不住了,那些风言风语要是传到江潮耳朵里,哪怕是假的,她家那个醋桶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得了安溪承诺之后,黄树深果断走开了,那雷厉风行的姿态不由让她瞠目结舌。
很好,她现在都要怀疑姓黄的是不是对她家江潮有意思了。
安溪不大懂男人之间友谊。女人轻易是不打架的,一旦打架再好的关系必定都难以修补。而两个素未相识的男人,竟然会因此而结下友谊。
昏暗的小巷上,还有几处亮着灯,那是还没有关门的夜宵店。油腻的小店里,只有寥寥几人,一般这个点还在外面的都是那些天天不干正事的地痞流氓。
今天老板却接待了两个生面孔,两人一坐下就点了两瓶啤酒和几盘小菜。
他坐在门口无聊听两人讲话,从说话的口音来看,这两人都不是北京当地人,从其中一个男人介绍自己叫黄树深开始,他就知道这两人应该是不怎么熟悉的,这又让他胖胖的脸上稀奇了一阵。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