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山里, 本就比旁的地方要清凉许多, 又因着地势开阔,夜里风吹过来, 没有任何的阻拦, 大片大片的刮过, 便是呼呼的直响。
有时候风刮得大了, 扑在窗户上, 倒还叫人心慌的紧。
外头凉,屋里自然也凉。
除开冬日有些难捱,实在冷了的话, 要盖上厚厚的被子, 其余时间里, 凉意四泛,倒还算是舒畅。
但是宁瓷记得最清楚的,却不是一日一日无止境的凉风和寒冷。
而是在阵阵凉风之下, 永远包围着她周身的火热。
那便是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带着浓烈的汗水的味道,不知停歇, 不知疲倦, 紧紧的将她覆住, 严密的几乎不留缝隙, 便是感受不到凉意了。
宁瓷只觉得那些夜里, 自己软的跟一滩水似的, 身上泛着一层细汗, 密密麻麻,想说话却完全撑不起力气来,颤颤的,连腿都抬不起。
她甚至有些害怕那样的他。
而现下这种无力的感觉似是更甚。
她脑子嗡嗡的一片,几乎是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她在想,萧青山就是头蛮牛。
一头劲道大还完全不管不顾的蛮牛,跟疯了似的,粗暴的不行。
而且这头蛮牛还旱了许久。
是喂不饱的。
偏生那时候宁瓷想哭,还不敢发出声音来。
脑子里唯一残存的意识告诉她,这还是在国公府里,是在她的房间里。
要是被哪个听到,那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萧青山。”
初时是微微喘着气,掐着他的手臂唤了一声。
有些怒意了,但是不管用。
“青山。”
“青山不要了”
接着她再低低的唤,声音柔媚,娇娇的扬着,却已然带了隐隐的哭腔。
明日再骂他宁瓷想,明日定然不能再理他了!
果然,她第二日醒的很晚。
宁瓷这几日都是这样,要到很晚才会醒过来,所以屋里的丫鬟都习以为常,时候还早些的话,便不会来打扰她。
倒幸好是这样。
宁瓷被一双强壮坚硬的手臂揽住,紧紧的抱着她,而她是将近半边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硬邦邦的,硌的实在不大舒服。
虽然是热烘烘的,比任何的暖炉都要舒服管用,但是这挨着的,又硬又硌像石头。
她便想稍离远一些。
实在是疲软的厉害。
她强撑着,好不容易,才抬起眼皮。
他还正在亲她的脸。
“你别动”宁瓷感觉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这时候似乎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昨晚他可是足足折腾到了寅时呢。
她后来大抵是昏睡过去了,再发生什么也不记得。
可是他的劲儿怎么就使不完呢。
宁瓷真真是想不通了。
“阿瓷就再一次”他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沉然。
宁瓷好不容易将眼睛撑开一到小缝,映入眼帘,是蜜合色的床帐松松垂下,还有石青色十样锦妆花的锦被,外头窗户透进来一点光亮――
她猛然间就反应过来。
这是在她的房间。
再过一会儿,便会有人进来了。
于是宁瓷慌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