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 不过十二三岁的牧安歌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兴高采烈地奔过来。
牧安容的注意力从手上书卷移开,看向连蹦带跳的牧安歌,嘴边衔着一抹柔和笑意:“哦?抓到什么了?”
牧安歌气喘吁吁地冲进凉亭, 将怀里毛绒绒的东西往前一递:“你看你看, 这是什么妖兽?真可爱。我们能不能养着它?”
牧安容视线往下一移, 笑容僵了一瞬,继而扶额:“阿弟, 这是噬植狸, 你要是养了它, 咱园子里的灵植可都要保不住了。”
“啊……”牧安歌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不能给它圈个阵法养着吗?”
眼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弟露出失望的神色, 牧安容心里一软:“你要是想养着也行。”接着他佯装严肃板起脸来,“但是日常喂养打扫,只能由你自己来,我可不会帮你的哦。”
“真的吗?”牧安歌惊喜, 忙连连点头,然后拍着小胸脯保证,“没问题, 我自己能搞定!绝不会麻烦哥哥的。”生怕他反悔,双眼亮晶晶看着牧安容,“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牧安容失笑,无奈放下书卷站起来, 想了想, 带着他往后院走去。
这里是西部大陆边陲的浅草涧, 牧安容带着弟弟在此定居十年有余。
牧安容今年已将近三百岁,而牧安歌不过十三岁稚龄。虽说年龄差距颇大,可这在修者世界不算是什么少见之事,端看父母。
两兄弟的父母诞下牧安歌不过两年,却在一次小境游历中双双逝去。牧安容强忍悲痛,带着嗷嗷待哺的弟弟选了这方宁和的山林半隐居起来。
一晃眼,就是十年。
看着身边活蹦乱跳的小安歌,牧安容眼底是满满的温情。
在屋子后边选了块坡地,用术法修去丛生的杂草,清出一块空地,打上阵法,俩人就将噬植狸养在此处。
紧接着,牧安容就带着牧安歌在住处附近的林子晃了一圈,告诉他噬植狸爱吃哪些草根藤叶。
自此,牧安歌每日练功完毕,就得先四处蹦跶着给自己养的小宠噬植狸觅食采粮。
牧安容也由得他到处乱跑。附近并无大型妖兽,方圆数里也被他布了阵法,再加上小安歌身上的护身法器符篆也是多多的,安全自是无忧。
这日,他正在自家园子里给灵植浇水,牧安歌突然神色惊慌的飞回来。
“哥哥!哥哥——”他一把扑到牧安容身后,紧紧揪住他的衣袖,一手指着身后,“那边,那边有个死人!”
牧安容一顿,神色严肃地转回来:“你出阵法了?”
牧安歌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然后才略有些心虚道,“我是在阵法边沿看到的,那死人就躺在阵法外沿!”
牧安容神情凝重,想了想:“走,带我去看看。”
牧安歌自然无有不从。
俩人一路疾飞,直奔阵法外沿。
来到牧安歌所指的边界处,牧安容就看到外头一身狼狈侧躺在地的男人。鲜血洇湿的衣衫已看不出原来颜色,数不清的剑痕遍布其上。即便躺倒在地,右手依然戒备地半横在身前,仿佛……像是临死前的倔强。
牧安容心中一动,神识一扫四处,确定并无旁人在侧,随即衣袖一挥,直接将那男人拽入阵中。
伸手略探了探,此人虽气息微弱,却实实在在的活着。
牧安容翻手拿出一个瓷瓶,倒了颗吊命的灵丹试图塞入他嘴里——这男人都伤成这样了,牙关竟还紧咬不放。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