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呢?还没找到吗?”
阿四垂首,面色羞愧地跪了下去。
“没,属下有罪,还请大人责罚。”
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在京城这个他自以为牢不可破连只苍蝇都不可能放跑的地方,竟然硬是被那几个人跑掉了。
虽然事后追上了他们,抓住了其中一个太医,但康恒远和另一名太医还是逃走了,被抓的那人也因伤势过重,没等撑回京城就一命呜呼了。
刘承摆了摆手:“徐公有备而来,你找不到也属正常。”
跑掉的是康恒远,他说有备而来的却是徐公,原因无他,凭康恒远那个脑子,还没那个本事像现在这样摆他一道。
这背后一定都是徐公安排的,包括他们逃走的那条地道,包括让他们事先将家人送出京城,以及之后的所有事宜,一定都少不了徐公的手笔。
不然这两人一旦被他找到,他就会逼迫他们反口,说之前质疑幼帝血脉的事情是假的,是无中生有随口编造的。
徐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然就会安排好这几个人身后的一切,不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阿四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轻松一些,仍旧跪在地上,有些愤恨地说道:“那些读书人平日里不是都自诩傲骨吗?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个都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虽说小皇帝的确不是先帝的亲骨肉,但当初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他们毁掉了,徐公所谓的脉案根本就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是假的。
但偏偏那些读书人根本不看这些,一口咬定小皇帝的血脉就是有问题。
“因为是徐公说的啊,谁会怀疑徐公说的话呢。”
刘承轻叹一声,头痛地抚了抚额。
当初他为什么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徐公,一是因为珍月手中的东西,二就是因为徐公此人的确留不得。
一个在天下读书人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登高一呼八方响应的人,怎么能留?
就拿小皇帝的血脉来说,即便天下人都怀疑,即便明眼人一看就觉得小皇帝不是先帝的孩子,但只要没有证据,谁敢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说一句?
所以他留着小皇帝,留着这所谓的先帝血脉,这样就能在先帝驾崩之后顺利的接掌大燕,挟天子以令诸侯。
将来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杀死小皇帝,然后将这个罪名安到某个藩王的头上,自己再以为小皇帝报仇为由擒拿这个藩王,就能理所当然的顺利登基。
谁知道徐公却突然发难,指出了小皇帝的血脉有疑。
这些年徐公从未出现在京城,也未见过小皇帝的样子,他是不可能忽然就想到这一点的,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
康恒远……康恒远!
刘承握了握拳,面色又阴沉几分。
房中气氛正沉闷的时候,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说是有书信送来。
刘承示意阿四去开门将信拿了进来,打开看过,脸上阴郁之色稍减几分,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倒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