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中憋了一整晚,最终接连写了几封信让人暗中送出了京城。
这几封信寄往边关,可以先将魏老夫人稳住,让她觉得他是听从了她的安排,他也好有时间想出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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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郭氏被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魏老夫人的别宫,下车时脸色苍白,没等站稳便扶着车门吐了。
魏老夫人是个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郭氏这么重要的人质,她当然不放心将她送到别的地方, 所以命人一路快马加鞭的带来了自己身边, 亲自看管着。
郭氏本就不常出门,最近一次长途跋涉还是二十多年前从家乡被带往京城,哪里禁得起这样折腾?这一路几乎去了半条命。
刘妈妈虽然脸色也不大好,但没有她这么厉害, 下车后不耐地瞥了她一眼, 对一旁的人道:“先带夫人去沐浴更衣收拾收拾,别就这么直接去见太后, 没得碍了太后的眼。”
下人应诺, 刘妈妈头也没回地走了进去, 郭氏则被人带下去沐浴了。
伺候郭氏的人知道魏老夫人还等着见郭氏, 不敢耽搁太长时间, 草草给她洗漱一番,换了身得体的衣裳便带出去了。
魏老夫人正在房中喝茶,听到动静将手中茶杯放了下来,眼皮微抬:“来了?”
仿佛昨日郭氏还伺候在她脚边,而不是已经数年未见。
郭氏看着座上满头白发,但精神依然矍铄的老太太,挣开搀扶着她的下人的手,走到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母亲放过大郎吧,求你了母亲,求你了。”
她就这么额头触地跪在那里,声音哽咽,被面颊遮挡住的那块儿地毯上转眼便被洇湿了一小片,单薄瘦小的身体隐隐发抖,却又彷如一块磐石,可以天长地久的跪下去。
魏老夫人笑了笑,这笑容却不能使她严苛的面容看上去温和几分。
“你还是老样子啊,这么没用。”
语调讥讽,脸上如同刀刻的法令纹跟着扯了扯,说不出的刻薄。
郭氏没有反驳,仍旧一动不动地跪着,魏老夫人也不叫人将她扶起来,就这么看着她说道:“当年若不是你在魏延那逆子继承王位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反驳,事情又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子?”
“若是你那时胆子大一些,听了我的话站出来说一句禅位诏书是假的,我说不定早就扶持大郎登上王位了,如今在宫中称帝的也不会是那个逆子!”
郭氏是先魏王的发妻,魏祎的生母,即便魏延手中有禅位诏书,也有其他人给他作证,但若郭氏反对质疑,魏老夫人当时未必不能胜过魏延。
反正证人什么的想要多少有多少,魏延那边有,她这边也可以有,只要有一个身份足够重要的人站出来说那么一句,让她站住脚,她就能想办法扭转局面。
毕竟掌握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孙子比掌握一个已经成年的儿子要方便多了。
可是郭氏这个废物,答应了她在朝堂上作证之后,却在当天被朝中那些追随魏延的官员随便质问几句便吓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哭着喊了句我不知道就跑出去了。
魏老夫人失了先机,自此再也不能将魏祎扶上位,便只能想办法去掌控魏延。
谁知道这个儿子天生反骨,不仅不听她的话,还一点儿一点儿将她手中权柄都收回去了,将他们郭氏族人也从朝中渐渐清出去了,让他们郭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