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劝我们放人的,带了酒,苦口婆心地跟我们喝了半宿,最后把我们都劝服了。人我们肯定会放的,要不然还能怎么样?都是老的小的,气头过了,咱们也不可能动手打人杀人吧。但丐帮弄出这么恶心的事,我们也不甘心就这么饶了他们,就想等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发现人丢了,急得火烧眉毛,我们再出面,非得逼着他们把自己做的事都认了,再把人质还给他们。我……当时真的没想太多,也没把这帮人质当回事,大家伙都喝多了,就留了个人看着,其他人都回去睡觉了。”
“我看这就说明白了吧,”张美珍站直了,目光扫过她身后的行脚帮众,“诸位,那个旧厂房平时都没人去,早不着、晚不着,偏偏关了一屋人的时候着了,除了这几位把自己作进去的,就王九胜一个人知道这事……哦,对,他还把看厂房的都给灌醉了。事后他片叶不沾,还飞黄腾达……咱们这位北舵主是披着皮的什么东西,你们心里不奇怪吗?这么多年,行脚帮落在他手里,底下兄弟们除了开黑车、开黑店,还有什么出息?就他一个人手里握着福通达那么大个集团,在燕宁的别墅就不知道有几套,我说要查他的账,不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后门被人一把推开,方才溜出去找信号的灰衬衫大模大样地走进来,得意洋洋地举起一个牛皮纸信封,“诸位,姓张的当年就想跪舔丐帮,没成,现在又趁我们北舵主不在,抱着杨清的大腿回来兴风作浪,污蔑北舵主杀人放火——张美珍,杨清,你们看好了,杀人放火的到底是谁!”
会场外,给灰衬衫送信的行脚帮弟子侧耳听了片刻,目光往四下一扫,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就钻回小面包里,吹着小曲,准备功成身退……没看见他的后备箱里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一个人。
甘卿靠着后座的靠椅背做遮挡,打开手机,发送了自己的实时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