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心宁有时也会想起与解唯秋“相敬如冰”的那段日子。
每天她从屋里出来,晨光微醺, 刚洗完脸, 然后慢慢吞吞地去吃早饭。
厅里有淡淡的粥香,还有金黄色的油条散发诱人的气味, 她看了母亲一眼, 又淡淡地扫了另一个人, 讽刺地喊他:“小叔叔好。”
他已经成为解家“御锦和”集团最大股东, 全家都对他又恶又惧。
爷爷刚过世,心宁自然也没好脸色。
解唯秋轻轻地搁下茶杯, 说:“刚才和你妈妈聊天,说你最近工作很忙, 都不太回北京了。”
他向来起得早, 出现在偏厅的时候, 心宁妈妈就变得相当拘束, 两人唯一能聊的话题,也只有她的宝贝闺女。
她只是说着一些女儿小时候的趣事,没想到这男人听得也很认真。
她爬过院子里的那棵老树;
夏天在井边玩耍差点摔下去;
揪着男孩子的头发与他们打过架……
解唯秋觉得她真是从小到大没怎么变过,在科伦坡的时候,他就经常在酒店看到她充满阳光的鲜活感。
那个午后, 他们还去城墙附近散步,两人聊了这十几年来各自的学习经历和喜欢的电影书籍, 要不是得回酒店找奚温伶他们吃饭, 恐怕还能消磨一个晚上。
他说不清对她是什么时候上了心, 甚至在几个清冷又漫长的夜里不断质问自己。
他喜欢这个姑娘吗, 又喜欢到了什么程度。
他是否愿意为她去抵挡世间一切未知的恶意和冲击。
解唯秋想要像一个局外人去看待两人之间存在的隔阂与距离,可惊觉自己已经办不到的时候,才知道彻底完了。
那越是不能去碰触的□□,越像包裹着无上香味的果实,引诱世人去摘下。
解心宁低头,也不懂他方才的话是关心,还是嘲笑。
“以后我工作发展的中心会往S市偏移,回来的时间会更少。”
解唯秋收回心思。
她已经默不作声地在母亲身边坐下,那样沉默的早饭,延续了好几个日子。
两人僵持不下的关系,终于被车内的一个吻彻底打破。
解心宁失眠了整整一夜。
……
从广济寺之后,两人才终于正式确立了关系,这也让解心宁更觉得无所适从了。
毕竟家里上下还都当他们是长辈与晚辈,这要怎么相处才不被看出来啊。
真太忒么刺激了。
解心宁绞着手指,先和同事们回了酒店,再以要回家一趟的借口溜了出来。
两人在北京的胡同里找了一家私房菜,解唯秋熟门熟路,把人带进去,又要了一间雅致的包厢坐着。
她面对眼前的上好菜色,觉得没什么胃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紧张又兴奋,还有点害怕。
解唯秋心中明镜似的,若无其事地说:“这家店我每次回北京都会来一次,你可以尝一尝,大概就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这也算是了解他的一种途径吧。
心宁点点头,稍许放开了一些。
男人打量着她的模样,说:“你怎么一脸好像被我绑架来的?”
“……”
那有什么办法,方才一时情至意至,冲动地回答了他一句“可以”,现在再想起来,就觉得没了那么强大的勇气。
解唯秋看着她微微一笑:“其实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