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经历过很多,知道疼痛也是会逼疯人的。
越鸣砚道:“既然师尊觉得我可以练成,那我自当尽力。”
他这话一说,秦湛剩下那句“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就替你去要昆仑剑宗的心法”也没有说的必要了。越鸣砚正式迈上了剑修的路,在最初的一月后,便开始感觉到了“凝神聚气”。只是这样新奇的感受尚且不足七日,他便开始经历下一阶段,被乍然凶悍起的真气冲击的痛不能抑。
明珠每日来帮他收拾屋子,都能发现被褥上满是汗渍,而越鸣砚也一日比一日看起来苍白虚弱。
明珠担心的问了句,越鸣砚也不好多说,只是笑了笑,说是练功的后遗症,秦湛是知道的,让她不必心忧。
明珠见了,若有所思的点了头。
秦湛同样也见到越鸣砚一日比一日虚弱,可他依然没有缺过一次课,甚至没有落下进度。即使知道他练的越快疼得会越厉害,他也没有向秦湛撒过一次娇,讨过一次饶。
秦湛站在一旁瞧着,间或指点他的真气运转。
燕白剑在一旁看了这么久,此刻见着越鸣砚满脸苍白,也忍不住道:“你这法子本来就不该是一般人练的,干嘛还要告诉越鸣砚。朱韶练了一半都受不了喊疼,何况小越呢?”
“你收这个徒弟,到底是为了练习断情绝欲还是为了入世修心啊?”
秦湛一边瞧着越鸣砚一边道:“他如果是普通人,那也太能忍了一点。更何况我检查过他的筋骨,是受得住的。说实话越鸣砚的存在让我真的感到很奇妙。”
“你看他,再怎么检查,也不过只是根骨上佳。但他的悟性,别说阆风如今那些出挑的弟子,就是朱韶也连他一半都赶不上。我本来是很担心他的经脉受不住崩裂,连药都准备好了。可你看,他每日痛苦,每日的经脉却又挺住了。”
“你说越鸣砚到底是个被隐藏起来的天才,还是只是个毅力过强的普通人?”
燕白剑:“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我就是把剑啊。”
秦湛道:“我觉得是前者。”
不仅仅是前者,秦湛甚至都开始要相信,越鸣砚就是书里的那位主角了。然而秦湛这么想了甚至还没过去一个晚上,突忽起来的症状便让她没法去相信越鸣砚有个主角命。
秦湛匆匆赶到的时候,越鸣砚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躺在床上,眉梢紧蹙,脸上已经白的连半点儿血色都瞧不见,人已毫无知觉,只有手指还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反射性的抽搐。
秦湛在越鸣砚的床边坐了下来,她伸手帮他抹去了额上的冷汗,在明珠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问:“多久了?”
明珠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公子到了该起的时候还没有动静,一时好奇推门进去才发现他、太不太对。”
说着明珠又递给秦湛一块手帕:“剑主用这个替公子擦汗吧。”
秦湛接过手绢,又看了明珠一眼。
她淡声道:“你觉得他是怎么了?”
明珠结结巴巴:“不、不知道,但看着像走火入魔。”
秦湛此生最忌惮着的,便是走火入魔。所以越鸣砚在修炼时她总要在一旁看着,以免出了岔子。她听了明珠的猜测也未反驳,只是抬手点住了越鸣砚的眉心。
明珠见状,忍不住叫道:“剑主……”
秦湛头也未抬,她淡声说:“明珠,我上次见你是你五岁。”
明珠点头,轻声说:“对,那时剑主为了哄我,还为我摘了朵紫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