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鸣砚见过秦湛的字, 自然知道不是。他摇了头, 云松也不失望,反而道:“剑阁先辈的字, 自然也是极好的!”
越鸣砚:……作为秦湛的追随者,师兄你爱屋及乌真的做得很到位了。
剑阁今日大开,众人甫一登入山门已能感觉到笼于全山,传承千百年的巍峨剑气。选剑楼立在剑阁后,似狂剑出鞘,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秦湛就在那儿。
秦湛确实在这儿。
她答应了的事情很少有做不到的, 此刻她已开了剑楼门,手执燕白立于楼前, 静静等着将要入楼的魁首。
云松终于见到了秦湛。
在见着秦湛前, 他有想过一万遍天下第一剑到底是什么样, 但无论怎么想, 都不及他此刻亲眼所见。直到他亲眼见到了,才明白他的想象是多么贫乏又无味。白裳墨发的秦湛就像是泼入了人世间的山水墨,立于万千颜色之中,你却偏只能瞧见她剑身上的黑与白锋, 只能瞧见她。
她就是此代的剑道之巅。
燕白剑在一旁见到了云松的神情, 晃了一圈, 撇嘴着嘴道:“那小子怎么回事, 我看他瞧你就和莲华寺的和尚瞧佛像似得,怪渗人的。”
秦湛:“……”你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形容。
秦湛见到了向她行礼的越鸣砚,自然也见到了云松,和他身后一众过来瞧热闹的。她既想到了要开剑楼,便一早预料到了今日场景。没有说只许魁首一人登剑阁的,宋濂提了她便也应了。
但她确实没想到,二十年过去,爱看热闹的人一下有了这么多。
燕白还在一旁数着人头:“安远明来我能理解,获胜的是他徒弟嘛,桃源的两位也来我就很不理解了。你和她们的坞主绮澜尘不是早就分道扬镳了吗?”
燕白顾忌着秦湛,还用了“分道扬镳”这样中性的词。秦湛心想,她和绮澜尘之间哪里是分道扬镳啊,说是彻底撕破脸已成了仇人都不为过。
桃源坞主绮澜尘恨秦湛恨到什么地步呢?秦湛上次因朱韶下剑阁的时候,听了一耳传闻。说她在桃源外立了一块碑,碑上只写了一句话“秦湛与狗不得入”。绮澜尘怕狗秦湛是知道的,但秦湛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在对方的心理,令人憎恶的程度甚至达到了狗的程度。
燕白又道:“嗨,来的人还真不少。大概桃源是不想抹了宋濂的面子吧。秦湛那小子看着你呢,你是不是该给他开门了?”
秦湛回过神,便见云松正恭敬地仰望着她。
乍然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秦湛还有些不适。她顿了一瞬,才开口问:“魁首?”
云松愣愣点头:“魁首。”
秦湛看着他这副愣头愣脑的模样笑了,她说:“我是要小越给你的东西。”
云松这才恍然,连忙摊开手,露出眠冬凝出的一朵冰花。
秦湛接了这朵类似信物的冰花,指尖一笼便将其化成了一阵轻雾。她对云松点了点头,而后又对越鸣砚道:“小越,你去开门。”
越鸣砚有些惊讶,但既然秦湛这么吩咐了,他便走到了秦湛已经解了锁的剑楼门前,伸手握住了剑楼漆黑沉重的门栓,用力一拉——
阆风对外极富神秘色彩的选剑楼开了。
剑楼一开,哪怕只是站在剑楼外的弟子们都能瞧见第一层的兵器架上,那些搁置的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