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巳洲就曾经被佛忏主血洗过一次。
南颜不禁回想起她血手观音的江湖名号,心想原来是家学渊源,不禁叹道:“没事,到时若父亲实在杀念难抑,我就说腹中孩儿不能出世就缺一亲眷,权且糊弄过去吧。”
嵇炀沉默了一阵,道:“阿颜。”
南颜:“有何见教?”
嵇炀一本正经道:“菩萨拳拳情意,信徒很难六根清净。”
南颜:“此事简单,发根清净,自然六根清净,我晓得这渡头附近有家很不错的剃头师傅,就是不晓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不在——”
“能容我插一句话吗?”
从下船开始,墨行徵就抱着小鹿崽子在旁边怒视已久,他觉得嵇炀是真的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检查起作业来六亲不认的高冷师兄了,走火入魔了以后什么正事,什么报仇雪恨,都是谈完这一波风花雪月明天再说。
南颜干咳数声,退后数步道:“墨师兄请说。”
嵇炀纠正道:“是墨师弟。”
墨行徵面无表情地取出一只长长的卷轴,道:“秽谷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开放的,何况我等已入元婴,进不得秽谷,非要使些手段才可。这是秽谷大阵的布阵总纲精要,道生天布下的诸多大阵中,封妖大阵属第一,它便属第二,我们不止要进入秽谷,还需要解开秽谷的核心封印,便需要参悟它。”
“嗯原来是这个。”嵇炀接过来一目十行地扫过,道,“师弟果然妥帖,想来早就已经料到今日之事,才拓下这封卷轴以防不测吧。”
墨行徵道:“当年正法殿曾派出几波执法使去凡洲捉拿你,虽未有结果,但去秽谷调查的消息却传了出来,我多少算是道生天的人,自然会提着些心思。”
数息间嵇炀阅罢,闭目参习片刻,道:“我大概晓得了,秽谷封印与别处不同,道生天大概是想把黄泉川留在最后对付,所以阵法也与鬼气相关,除黄泉川外,其余八狱一一易主后,秽谷的封印阵法便会减至最弱,那时也正是他们向佛忏主动手之日。”
“所以?”
“九狱中,下、衙、溟三川已被道生天所控,酆、幽、黄在我方手中。若我所料不差,再有一川被夺,秽谷封印就开始松动了。”说到这儿,嵇炀好似料到什么,余光瞥过南颜,转而道,“还有阴泉川、苦泉川、寒泉川,想来也快了。”
说话间,墨行徵抱着小鹿忽然嘤嘤叫了起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哎呀你们瞧,那头灵兽真是可爱。”
“哭得怎么这么可怜呀,连灵兽环都没套,别是这些人偷的吧。”
“你不要命了,敢妄议元婴修士!走走走……”
南颜沉默半晌,抚摸着小鹿的脑门顶:“鹿兄,再伪装少女的话,你这属于公鹿的小角,我觉得可以捐赠给有需要的鹿。”
小鹿嘤嘤一阵,停下来瑟瑟道:“呜呜呜重明姐姐,半大小鹿吃穷老鹿,再不喂鹿鹿,鹿鹿要饿死啦。”
南颜:“那好办,咱们都是茹素的,等会儿我们去找个寺庙挂单,你是喜欢青菜煮白菜,还是白菜煮青菜?”
小鹿嗷嗷叫:“鹿鹿要食魂啦!!!”
南颜:“周围只有活人,这个地头的死魂都是有主的,我上哪儿给你找魂儿。”
小鹿:“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