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一向低调做人, 就算女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了,也很低调地没有大办宴席, 只请了几个至交好友安静一聚,这让一些想抓苏家把柄的人很是郁闷,当然更郁闷的是想要巴结苏家的人,更何况长兴伯夫人和苏小姐根本就没有在京城社交圈子里露过面, 想攀个交情都没有地方下手。
作为未来皇后娘娘的唯一闺中密友,刘梓宁得到了令人眼红的,为皇后娘娘添妆插簪的机会。
刘梓宁出门之前,宣威侯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谨守本分, 不要瞎胡闹。刘梓宁应应诺诺,嘴上说得什么都好, 其实很心虚地按着宽大的腰带,万分庆幸自己足够瘦, 腰上多缠几圈绸带, 什么都看不出来。
萱草堂刘梓宁是来过了好几次了,就连阿福的屋子也很熟悉, 然而这回再来, 她就被站在院子外带刀的侍卫和守在门口站成一排的太监给震到了。
也是凑巧, 萱草堂外还有个穿着富贵五蝠捧寿团花对襟大袖的老夫人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也来求见,少女穿着一件海棠红绣粉芍药褙子,一眼看去粉面桃花,颇有几分姿色。两人一身衣裳首饰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识货的人都知道,也就是面子光,不值钱。
看来像是苏家的穷亲戚?刘梓宁看见萱草堂原本的守门丫头附耳悄声跟很明显是新主事的梳着元宝髻穿着绿色宫装的大宫女儿耳语了几句,那宫女就回绝了两人,却径直向着她走来。
“劳烦刘小姐等一会儿,奴婢这就去向娘娘通报,”宫女说着蹲下身子福了福,对待刘梓宁完全是另一个态度。
刘梓宁忙回了一礼,特别文雅淑女地微微颔首:“多谢姑姑。”见到宫里的宫女不论品级高低,年纪大小,叫姑姑准没错。在宫里能被人称一声姑姑的,大小都是个人物了。
果然那宫女脸上的笑更客气了几分,“不敢当,小姐叫奴婢迎春就好。”她很快就进去通禀了。
同样是来给皇后添妆,结果自家明显被区别对待了,那祖孙两人离开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
苏家不给阿福见的人一定不是好人,刘梓宁没有好奇多看,安安静静地垂下了眼睛。
她没有等多久,就被人请了进去。萱草堂里面也是大变样了,刘梓宁踩在柔软的宣州红线毯上,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是踩在银子上。也不知道财迷如阿福,每天踩着这地毯有多心疼呢。
刘梓宁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跟随着宫女绕过一扇镂空雕花的檀香屏风,就听那宫女恭恭敬敬地回话,“娘娘,刘小姐来了。”
跟着是阿福软糯的声线,不过她语气格外的沉稳,“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刘梓宁脑子里跟着就冒出来“母仪天下”四个字,小阿福真是令她刮目相看呢,要不是天生的甜软嗓音脱了后腿,阿福说话的气势还能更强。不过,甜甜软软的阿福更可爱。
她胡思乱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刚才还在心底夸母仪天下的未来皇后娘娘就原形毕露了。
“梓宁姐姐你可算是来了,”阿福热切地抓着刘梓宁的袖子,像个被乌云笼罩了一年,终于见到了太阳的倒霉孩子一样热泪盈眶。
她心好累呀。自从五日前,宫中派人来了苏家以后,她就被宫中来的嬷嬷抓着练习大婚礼仪,一日要练好多遍,连个抬眼挑眉都得按着规矩来,是一个细节都不能乱动的。嬷嬷严厉,规矩刻板,学了这几天可把她闷坏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宫里来的人,完全把萱草堂当作坤宁宫了,她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