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便将自己理解的说了一遍,她本就是极聪慧的人,竟能讲的八九不离十。等说完,元瑾又跟他说:“我还想问问先生,倘若如今我是土默特部的首领,在当时的情景下,我该如何打败靖王呢?”
朱槙听到这里又是一笑。
她若问旁人,旁人还当真无法给她解决这个问题。
“你若是土默特部首领,当时正吹西北风,可以火箭烧靖王的军营,他必无还手之力。”朱槙喝了口茶道。
元瑾便说:“靖王难道不会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将军营驻扎得更远些么?”
“不会。”朱槙摇头道,“驻扎得再远一些,就赶不上供给了。当时宁夏卫已经不能再拖了,他想三日内取胜,所以必须冒险一击。赌的不过是对方没有足够多的箭簇罢了,毕竟土默特部是蛮荒之地。”
元瑾听了却眉头微皱:“你怎知他想三日内取胜?”
元瑾觉得自己还是极为了解靖王的,毕竟是曾经试图瓦解他数年,虽然并没有成功。这个男人当真是能隐忍能谋略,不介意用任何方法达到他的目的。有时候狠起来,又百十倍的胜过别人的凶狠残暴。
朱槙顿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我猜的。”
“这如何能做无端猜测。”元瑾觉得他不太严谨。
朱槙只能笑了笑说:“好吧,你若觉得不好,不要便是了。”
元瑾虽然那般说,却也觉得他说的是可行的。这幕僚当真是才思敏捷,只做个幕僚却是屈才了。
“罢了,今日谢过陈先生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元瑾站起来,又指了指茶叶罐,笑道,“下次来若先生喝完了,我再给您装点来吧。”
“好。”朱槙笑着看少女纤细的身影走远。
下属走了进来,行礼问道:“殿下,茶叶罐送回来了,可要加上新茶叶?”
“不用。”朱槙道,“先喝着这个吧。”
等殿下离开后,下属便好奇地打开闻了闻。
这不是……六安瓜片么。
殿下什么时候喜欢喝这样常见的茶了?
徐贵妃离开后,元瑾带着侄女回了慈宁宫。
西次间里燃着奇楠熏香,元瑾靠着宝蓝潞稠迎枕喝热汤,她心里正是生气,便瞧也不瞧薛灵珊。
灵珊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小声地哭。
元瑾没有理会她,而是放下了汤盅,示意宫婢把太后要看的折子拿来。
宫婢们半跪在地上,用黑漆托盘盛放着奏折,等县主替太后将重要的折子挑出来。
元瑾分好了折子,才问灵珊:“这次的事,你可知错了。”
“灵珊何错之有!”她说话仍然带着哭腔,“若不是她挑拨再先,灵珊也不会和她们起争执。分明就是她们的不对!”
元瑾听到这里更气,她怎的这般倔强,她语气一冷:“这便是你打人的理由吗!”
灵珊被元瑾如此一喝,气焰顿时小了不小。
元瑾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当着外人的面,自然要护着你。但即便你和她有口角之争,也不能因平白动手,伤了人家的脸!今日是徐贵妃的妹妹,倘若哪天是个郡主公主的,我怎么给你兜得住?”
元瑾当真是生气,她这边正和进宫的国公府小姐赏花呢,听到这桩事心急如焚,匆忙地赶过去。就看到人家徐贵妃的妹妹坐在地上大哭,额头上裂了寸长的大口。
砸得真是狠,若是再用些力,怕就不是破相,而是毁容了。
她当时看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