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同年进警队的,一起走到今天的位置,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许秋来的说法。
“你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所见,也亲耳听到。”许秋来将时间地点说得清清楚楚,“就在施方石清醒的那天,你们警队派张副队长、凌眉和另一位刑警一起去医院,我当时在走廊听见了张副队打电话,心生怀疑,跟着他的车到了长青会所,听见了他和季光明的谈话内容。”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办我父亲案子的时候,张副队比您更强的好胜心,为什么会在侦办中败落,也许他就是为了故意让您夺得功劳升职呢?”
“你连这都知道了。”
审讯进行到第三个小时,随着许秋来说出越来越多的信息,路南峥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任何人都无从想象,许秋来一介大二学生,又是无权无势的孤女,究竟是从哪些渠道得知了那么多陈年旧事。他感慨叹声:“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当年光赫失火时候,他是怎么按下调查将起火原因怪棺定论的,警方的程序不完善在这件事情中究竟有没有责任,警方内部除了张长林,是不是还有着更广的牵涉……”
审讯进行到最后,两方走出审讯室,都只觉得疲惫不堪。
许秋来疲惫,是因为觉得几年来的努力好像大梦一场,终于如数在人面前摊开。路南峥的疲惫,在于过去那么多年来失察的歉疚与痛心。
她才走到警察局门口,远远已经看见门口正在和警方交涉的陆离以及随行律师。
将近四个小时滴水未进,她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才招手笑着喊道,“栗栗!”
陆离闻声,颀长的身形顿住,立刻回头看。
瞧清楚她时,他漆黑的眼睛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边,肩膀终于微塌下来。
律师明显松了一口气,跟在边上解释,“许同学,你可算出来了,再不见你,这小祖宗都快把警局闹翻天,被警察拿手铐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