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黎眼皮都没抬:“既知冒昧,那你可以滚了。”
顾徊岸被这话一噎,顿时面色难看起来,好歹他也是掌管京畿的四品要员,天子脚下,王公权贵遍地多如狗,可这么多年也没谁敢对他这样不客气。
蓄着整齐八字胡的顾徊岸霍然起身,愤然甩袖,当真就要走人。
“顾徊岸,你要敢把本世子抓的人给放了,本世子明日参不死你!”少年口吻幽然,侧脸无甚表情。
他瞅着小姑娘脖子上没伤口,便捏起她带肉窝窝的小手,将袖子往上撸,拨弄两下赤金祥云纹的金镯子。
小小的金镯子戴在软软肉肉的细细手腕上,上面还坠着两颗黄豆大小的金铃铛,很是喜庆,让小姑娘越发像个福娃娃。
可不就是个福娃娃么!
少年眸光柔和了一分,连带他抹要药膏的动作又轻了轻。
那厢顾徊岸面沉如锅底,他正是为那批黑市的人被下牢狱的事而来。
息扶黎径直道:“虽是本世子出马抓的人,但这功劳本世子不屑同你争抢,是杀还是剐,本世子最是讲究规矩,也不为难你。”
这话里头的意思,让顾徊岸心塞到想吐血!
还功劳?能在天子脚下行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那等喽啰背后岂会没靠山?
他要真把牢狱里的那批人给杀了,怕是明个身上的官服就要被人给扒下来!
仿佛清楚顾徊岸心头所想,少年撩起眼皮,狠厉又森冷的道:“放心,谁扒你官服,本世子就扒那人的,顺手帮你报仇,不用太感激。”
顾徊岸被这几句话堵的心肝疼,还没缓过神来,就又听少年淡淡的说——
“但是,顾大人你要想和稀泥糊弄本世子,本世子就先扒了你的官服。”
听闻这话,顾徊岸一张脸臭的跟憋了几天宿便没拉一样。
他色厉内荏的道了句:“哼,世子好本事。”
话毕,愤然离去。
几句话的功夫,息扶黎已经帮腿上的小团子处理好了伤口,并用透气的白纱布薄薄包了一层,只有肉脸上的露着。
姜阮并不懂刚才的事,她一心都在稳着让自己不哭上头,压根就没注意顾徊岸。
这里擦伤刚好不痛了,软软的小肚子竟是咕咕叫唤起来。
少年目光落到小团子肚子上,还什么都没说,小姑娘连忙捂着肚子,不断摇头道:“不饿,不饿,酥酥不饿。”
末了,她还低头对着自己肚子自以为小声的焦急嘀咕道:“你不要叫了,大尾巴狼听到了,会以为酥酥不乖,要吃掉我们啦……”
大尾巴狼?
少年狭长眼梢一挑,很好,这才不到半日功夫,他就已经多了三个绰号,一个比一个不如。
“上点心。”既是已经决定要对这未来的福瑞好一些,少年自然不在意,他下颌一扬,对厅里的婢女道。
小姑娘耳朵尖都竖起来了,她偷瞄少年,触到少年含笑的目光,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退回去。
“呐,”小团子低着头,扭着短短的小手指,声音细细的跟少年打商量,“不可以养肥酥酥,再吃掉哦。”
她没忘记,奶娘讲话本故事的时候说过,有些大尾巴狼最喜欢先将小孩儿养的肥肥的,在吧唧一口吃掉。
薄唇勾起,嘴角绽出暖光,仿佛一树白梨花怒放,少年昳丽的面容多了一丝促狭。
他伸手揉了揉小团子毛茸茸的小脑袋,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