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里不舒服了?饿了?”息扶黎蹲小姑娘面前,脸上带着他自个都没察觉到的紧张,“想吃蜜汁烤鸡腿了?我一会就让膳房给你做,还想吃什么?”
小姑娘拼命摇头,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越发伤心了。
许是晓得少年不耐烦她哭,故而小姑娘抽搭的无声无息,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水。
息扶黎头都大了:“说了不准哭,还哭?”
小姑娘打了个两个哭嗝,终于断断续续的道:“酥……酥酥……尿……尿尿了……”
小姑娘边说还边提了提里裤,又说:“酥酥答……答应过……不尿尿的……”
息扶黎低头,小姑娘光着的小脚丫子周遭,果然一小汪莹莹水光,小里裤两条裤管都是湿哒哒的。
“嗝……啊嗝……是大大黎黎……不好……嗝……拎着酥……酥……酥酥都……都来不及……”
小姑娘难过极了,她都冲到了净室,结果还是没能来得及脱里裤。
这一回,她不仅坏了奶娘教过的世家贵女规矩,还言而无信,没做到答应过大黎黎的事。
她不是乖小孩儿了。
这个认知让小姑娘倍觉伤心,哭的越发厉害了,豆大的眼泪水顺着眼角,淌过小脸,最后汇聚到肉肉的小下巴,悉数滴进脖子里,将中衣领子打湿一大片。
息扶黎揉了揉眉心,看了小姑娘好一会,抿着薄唇,伸手挑出粘黏在小姑娘脖子上的细发,又捻起袖子给她擦下颌眼角的眼泪水。
他轻咳一声:“小孩子都这样的,伏虎十岁了还尿床尿裤子,我整天都要差婢女给他换被褥,他还比不上咱们酥酥。”
乍听这话,小姑娘哭声一滞,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瞅着他。
迎着小孩儿纯稚无邪的目光,息扶黎淡定无比的继续说:“我有次和伏虎去逛东市,里市还没逛完,他就尿了两回裤子,把本世子的脸都丢尽了。”
小姑娘果然渐渐不哭了,只时不时抽噎几声。
她带着厚重鼻音,软软嗲嗲的小声说:“酥酥今年五岁……”
“对,伏虎那会都十岁了,真是没用!”堂堂世子扯起谎来竟是脸不红气不喘。
小姑娘抽了抽鼻子,总算没那么看过了,遂推了推他:“大黎黎出去,酥酥要雀鸟姐姐进来更衣。”
少年顺势起身出了房间唤来雀鸟,他站在房门口迎着朝阳理了理袖子。
这当,起了一个大早,亲自带人往平康曲押来人伢子王婆子的伏虎匆匆而来。
青年近前,面容冷肃的道:“世子,王婆子带来了,此时就在澜沧阁偏房里头关着。”
息扶黎背负双手,他目光不明地上下打量了伏虎,哼了哼鄙薄的道:“都十岁了还尿床尿裤子,伏虎你可真是出息!”
伏虎一懵,这什么跟什么?
他分明三岁以后就勤加练武,根本没尿过床,更没有尿过裤子!
小姑娘跨坐在他大腿上,抓着他腰间禁步把玩,白嫩嫩的小脸上,擦伤破皮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许是皮肉开始在愈合,小姑娘老是觉得脸上有些痒。
她伸手想挠,让少年一把拽住小肉手:“抓不得要留疤。”
小姑娘浓密的睫毛轻颤,浓黑眸子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垂下,小嘴巴抿着,一声不吭。
息扶黎捏了捏小孩儿手背的肉窝窝:“陛下可不是谁都能见的,他要一个不高兴,就会砍人脑袋。”
听闻这话,小姑娘瑟缩了下,猛地抓着少年一根手指头。
见小孩儿脸色白了白,息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