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几次去卢家, 贺云珍身上穿的都是崭新的锦缎衣裳,发间带着玉簪子。
真个心里都酸出了水。
将手里的东西往枕头下一藏, 嘟囔了几句, 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中午薛家大爷不在, 两个儿子也要上工所以没回, 家中只薛大娘和薛红杏并两个儿媳妇一起吃饭。
几个人就等着薛红杏了,薛大娘说了女儿几句,薛红杏脸色一直沉着, 不高兴的样子。
薛大娘给她夹了一块筷子菜, 一边道“怎么了这是,哪个又给你不痛快了吃饭也拉着个脸不像话”
“没怎么, 天气热我在屋里几歇歇不成啊。”薛红杏口气有些冲,还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面拿着筷子戳着碗底。
薛家两个媳妇私下对了一眼,没说话, 默默吃饭。
“你咋那么好命呢, 大白天的还休息, 一家人不用活啦, 我前些天刚教给你的刺绣你会来吗这个月要给刘送的货还差好些, 你了上心着点吧仔细下个月的零花钱没了。”
薛大娘每个月固定往刘掌柜那里送一次货, 现在薛红杏能包揽一半, 卖了得来的钱薛大娘也不要, 让女儿自己存着。她说的零用钱指的就是这个。
薛家没有分家, 两个儿子上工挣的钱每个月都会一分不落交给薛大娘存着,所以两个儿媳妇手头便没什么私房钱,两人对于婆婆如此偏心小姑早已心有不满,不过薛大娘管家厉害,对着儿媳妇可不比对着女儿一样宽容。
薛大嫂薛二嫂即使有什么怨言也只能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薛红杏眉眼里全是不耐烦。
薛大娘骂了声“讨债丫头”
薛红杏呼啦呼啦吃着饭,一边闷声说道“隔壁家贺云珍每天晌午想歇息就歇息呢,我上次去找她玩人家还在房间里午睡,娘就知道整天骂我”
薛大娘沉着脸乜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找人比,不说人家现在怀了孩子,只看看珍娘是主簿府里出来的小姐,同我们原就不一样,她从来都是穿金戴银的你能吗,她家里爹爹是当官的,你陈婶子哪里敢能苛待她,再者卢家往年家里情况是差了些,可现如今景程那小子有了出息,往后能考个大官儿回来也未可知,说起来珍娘的福分还在后头呢你跟她比什么比”
薛红杏最讨厌听这话,越发黑着一张脸。
薛大娘吃了一口饭,叹道“早知道那小子能这么出息,早些时候就该”察觉到失言,薛大娘及时止住了话头,没说完。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早知道什么
薛红杏当然知道她娘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早知道景程大哥会这么有出息,不定,不定早让自己跟他定亲了
只一想到这,薛红杏脸羞得一红了,然后没过一秒,又想起景程大哥如今已经成了亲,脸色又一瞬间变白,低头用力扒了几口饭才压心头各种情绪。
而薛大娘一说起谁家有人怀孕的事就会想到自个家大儿媳,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嫁进来几年连个丫头片子都没生下,顿时又是好一通生气,少不得又刺了她几句。
薛大嫂心里苦,面上诺诺不应声,等吃完饭一溜烟收拾桌子洗碗去了,心里却怨毒了小姑子,说什么不好偏偏提人家怀了生孩的人,这不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吗,丁点眼色都没有
薛红杏吃完了饭,只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撂,拍拍手万事不管,又钻回自个儿屋子里去,薛二嫂眼睛闪了闪没说话,全当自己没看见。
下午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