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的注射需要先做皮下过敏测试, 只是小哥连同这身衣服一同被绑在了椅子上,袖子部分被腰带紧紧勒着。
余初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从抽屉里翻出一把生锈的剪刀, 对着小哥的胳膊比划着,顺着他的胳膊剪了一个不小不大的口子。
做完皮下测试注射, 她一不做二不休,半蹲下来,掀起小哥的袍子,手在小哥的右腿处碰了碰, 确定了伤口的位置,直接将他半截裤腿直接裁了下来。
伤口被草药和布带包裹着,余初看不到伤口, 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样子, 需要先清洗再说。
破旧屋内烛火摇曳, 火光在跳跃中哔啵作响。
小哥一言不发, 只是垂着眼帘,一脸的汗水,胸膛因为疼痛剧烈的起伏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初在脑子里提前设想过无数场景。
比如当一级保护反抗剧烈时, 自己应该怎么应对, 什么情况以理服人,什么情况恐吓威慑。
再比如当他大声呼救时,什么程度去找布条将他的嘴堵上,什么程度直接将人敲晕。
诸如此类。
只不过,她从未想到,对方会如此的安静。
余初诡异生出了些许愧疚感,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
小哥抬起头来 ,眼神意外的冷静,他眼底清晰的倒映出余初的影子,仿佛自己并不是被一个陌生的女人五花大绑剪破衣裤,而是端坐在茶室,倾听着旁人说话。
“厨房在哪?”她不知道为什么,声音也越来越小,“你的伤口,要先清洗一遍,我需要热水。”
小哥张了张嘴,声音疲惫而嘶哑:“右方。”
余初下意识往右侧看了一眼,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在说厨房在右边。
“你先在这等等,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喊我,我去烧锅热水。”
古代区条件有限,没有保温壶,热水都是需要现烧的。
余初打起帘子,走到厨房,目光扫了一圈,这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柴火,炉灶,烟囱,厨具都有,就是没有食物。
小哥同志,应该不怎么下厨。
余初撸起袖子,将衣摆别在了腰带上,熟练的劈开一节松明,用火折子先引燃,然后再点燃柴火。
不一会儿,灶炉里的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余初将水桶的冷水倒进锅中,把脸盆架子上得毛巾、自己带的小刀一同扔了进去,自己则坐到了灶前,看火顺便添柴。
当年她借住在宋家,宋家家主宋天觅是从三品的刑部侍郎,清廉是真,但是穷也真,一家七口靠着宋侍郎的俸禄过日子。
宋家一共三个仆人,一个小厮,一个老管家,一个厨娘,平日里厨娘还算忙的过来,遇到节日或者请客的时候,宋夫人都可能会穿上粗布衣去厨房。
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厨娘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去厨房帮帮忙,多半是洗菜、装盘、烧火这样的杂事,时间一长,也就熟练了。
这些事,她已经几年没有接触过,今日一上手,身体的记忆还在。
柴火燃起来后,水热的很快,等开水滚过几分钟后,余初撤掉一半的柴火,起身将锅内的刀捞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连同毛巾和热水,一同盛入脸盆里,端出厨房。
摊主小哥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半垂着头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