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谢我,这是我允诺封先生的。”顾文澜脚步一顿,看向身边人,神情有些纠结,“况且,我也没有做什么。”
“噗。”
余初觉得自己跟顾文澜还真有点像,楚小哥跟她道谢的时候,她一直说不用不用,现在她道谢了,轮到顾文澜说不用不用了。
她把楚小哥当成自己的义务,顾文澜则把她当成义务了。
“你可以多住几日,就当是陪陪文青,我没有见过他这么喜欢一个外人。”
顾文澜的感情牌,显然也没什么用处。
余初摇头:“我已经定好后天的马车,一大早就要出发,那会儿可能来不及和公子告辞。”
顾文澜知道余初的性格,果断且坚决,他半垂着眼帘,视线落在了自己的玉佩上。
“那就预祝姑娘,一路顺风。”
***
两日后,天还未亮透。
车把式将马车停在了牙行门前,自己歪在车厢前,点了一斗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一锅烟叶没有抽完,牙行的门板就传来“碰碰”的震动声音,车把式低头抽了一口烟,心里默默倒数三个数,大门应声而开。
他的一口烟雾,恰巧从口里吐出来。
老板娘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看向门外:“老杨头,你这么在这?”
老杨头将烟斗倒过来,在车架上“咚咚咚”敲了三下,露出一口黑牙:“不是有东家要去渝阳县的码头吗?我赶着早点来,不能耽误东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