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用一只首饰换来躲在戏楼的机会,她藏身在后台,因为害怕邬相庭发现她,霜霜干脆还换上了戏服,她坐在最里面,头都不敢往门口那边看,戏台子的老板跟那些表演的戏子打了招呼,故而那些人进来只是好奇地偷看霜霜几眼,倒也没有上前搭话。
霜霜的心跳得很快,她这里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戏台子传来的唱戏声,这个戏台子生意不是很好,平时看的客人也不是很多,她方才听到几个人在说,唱完这一阵子就准备换了地方呆了,在这里唱戏,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她低垂着头,因为紧张,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将手指缠绕在一起,又分开。不知道重复了多久,霜霜有些困了,她从坐姿变成了趴姿,唱戏声模模糊糊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倒成了催眠曲。
她阖着眼,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她十六岁生辰那日。
那日她穿了一身白底绛红色芙蓉花纹的锦袍,腰间是烟雾色的腰封,臂弯处挂着的是同色芙蓉花纹的轻纱。她头上的步摇是太子哥哥特意从南方给她寻来的。那一日,她是天之骄女,所有贵女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她是嘉宁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儿家。
霜霜突然惊醒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深寒,那寒意仿佛一下子侵入了她的骨头之中,生生把她冻醒了。
外面的唱戏声已经停了,霜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心再度跳得很快,甚至她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一声比一声响彻。
一声比一声激烈。
霜霜看着门口,她犹豫了下,还是慢慢向门口走过去,如果邬相庭没找来,她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她越来越害怕了,害怕下一刻邬相庭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霜霜慢慢挪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左右看了下,发现并没有邬相庭的身影,也没有邬相庭手下的身影,心才稍微安一些,她往门口踏了一步,正要离开后台,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唇。
霜霜猛地挣扎了起来,可是她身后的人力气太大了,直接把她重新拖回了后台。
“砰——”
后台的门一下子关上了。
虽然离她被纹身已经过去了七日,可是她心里的气却一直憋在心里,虽然今天花了邬相庭很多钱,但是她还是不痛快。虽然邬相庭在她身上纹了身,但自己就是他的奴隶了吗?
霜霜虽然明面上不敢跟邬相庭直接对着干,但是她却想给对方找点不痛快,他不是很看重这个生意吗?花半个月的时间北上,如此辛苦,如果她把他这桩生意给弄砸了会怎么样?
许星汉一路上都试图让霜霜打消这个念头,但霜霜忍了七日就是为了今天,怎么会肯?一直快到了酒楼的门口,许星汉还不死心,“霜霜姑娘,这里有一家胭脂铺,肯定跟之前的不一样,我们要不要看看?”
霜霜看都没看许星汉,“不去。”
正好这时,酒楼门口出来一群人,霜霜本来只是无意看了一眼,结果看了一眼,就僵住了。那一群人当中有个男子,他的背影非常像兰铮,兰铮喜欢穿青衣,而那个男子也穿了一件青衣。
霜霜顿时激动了,她准备跑过去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兰铮。
可是她才刚动,许星汉却突然把霜霜拖到了角落处,霜霜那瞬间气得不行,“你放开我!”
许星汉拉着霜霜不让她出去,温声细语劝她,“霜霜姑娘,我们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