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言斜倚在软垫上,对她的探究恍若未觉。
马车内的气氛一阵凝滞,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徐九微轻咳一声,随意挑了个话题,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对那位姑娘见死不救呢。”
闻言,一直阖眸不语的魏谨言偏头朝她看了过来。
白玉般的面上神情无比温雅,他微微一笑,说:“我岂会这样狠毒。”
他只会更毒。
“嘁……”
被自己这个奇怪的形容给恶寒了一把,徐九微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服侍徐九微清洗完毕后,杏儿赶忙就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药,那满满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看得她都想倒吸一口凉气,暗想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了,每次都吩咐她多准备些。
想了想,杏儿又转身去厨房拿来一小碟蜜饯放在桌上。
徐九微此时可没心情在意杏儿怪异的眼神,她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吩咐杏儿回房去休息。
如无意外,待会儿魏谨言就会过来“探望”她。
哪怕是对着她这个声名狼藉的表小姐,魏谨言每日探望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没办法,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公子生性“善良”呢。
说起来,她还真的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那么重的伤口想来也没有这么快痊愈。
这个念头刚起,徐九微就在心里开始唾弃自己。
这朵黑莲花如今可比她想得要复杂得多,与其担心他,她不如多担心一会儿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留多久。
她怎么也忘不了,魏谨言边笑着边掐住她的脖子时,那种从脚心直直窜上后脊的恐惧。那时候杏儿若不是刚好过来,大概他真的就把她弄死了。
想到这里徐九微就是一阵后怕,暗骂这朵黑莲花不厚道,好歹她还划了自己一刀来帮他掩饰受伤的事情,居然翻脸不认人。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今夜刚刚见过的莫蓝鸢,心情更加阴郁了。
她上辈子莫不是挖过这两兄弟家的祖坟?
怎么就碰上他们这等祸害。
在房中等了又等,许久都没有看到魏谨言过来,徐九微禁不住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不时拂过夜空的风声。
她回过身关上门,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药,迟疑了下,还是拿出一旁搁置着的小碗盛了些,余下的都放在旁边没去动。
喝完药后以后,又静静在桌前坐了一会儿,门外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须臾,她沉默着吹灭烛台上的蜡烛,转身去睡觉。至于魏谨言如何……
干她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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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微没想到,在那后面连续过了两天,她都没有见到魏谨言。
若不是府上的下人们态度正常,管家也看不出半点焦急的样子,她都要怀疑魏谨言是不是失踪了。
难不成被莫蓝鸢那个变态主角给偷偷干掉了?
抱着这个不怀好意的猜想,徐九微在晌午时意外的没有缩在房中睡觉,而是去了大厅找管家,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信息。
她还没走近,管家正好从厅中出来,看到她松了口气:“表小姐,老奴正想差人去找你。”
徐九微意外了:“哦?找我什么事。”
管家给她倒了杯茶,看到她坐定后,才长长叹了口气:“表小姐从四岁时来魏府,转眼已有十三年,转眼表小姐都长大了。”
这种交代后事般的口气……
徐九微有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