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宫的三皇子是同圣上一起进来的,这会儿,众人对这位三皇子的好奇已经达到顶点,甫一坐定,一个个就迫不及待看了过去。
在场的皇子个个外貌俊朗,大臣中也有不少美仪容的端方君子,就连已年过不惑的圣上也是个相当出众的美男子,但所有人在看到那个人后,只觉得周遭的一切统统都黯淡了下来。
他还未到及冠之年,今夜也就未束发,如墨的长发只挑了一缕随意系起,白玉般的面上,五官仿若精雕细琢而成。他的双眸被一条长长的白纱带遮住了,这样非但没有显得有缺憾,反而增添了几分不可企及的出尘俊逸。
他穿着一袭白色广袖长袍,薄唇微勾,带着从容的浅浅笑容站在那里,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自有一股俗世人不可攀折的清贵高华。
那便是大凌朝唯一一个未冠以国姓的皇子,三皇子魏谨言。
刹那间,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怔怔望着殿上那个月华般不染纤尘的人。
徐九微离得远,她扫了一眼四周人的反应,连连咋舌。
这些人完全是只看到那张好看的皮相,压根不知道,这可是朵睚眦必报的黑莲花啊!
她正在心中诽谤魏谨言,他突然就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的眼睛还被挡着,徐九微仍是吓得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
心虚地转过头,徐九微眼观鼻鼻观心盯着面前的杯碟。
今夜的宴会本就是为了向众人介绍魏谨言,所以圣上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让大家尽管随意。意思是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太过拘束。
同桌的人聚在一起聊得正兴起,其他人一个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徐九微孤零零坐在那里,显得格外冷清。
这种地方她总是不适应,早知道还不如跟杏儿一起玩呢。
徐九微无奈叹气。
宴会上有臣子献上节目,说是给三皇子殿下一洗风尘。十余名身穿舞衣的女子在奏乐下翩然起舞,顿时将殿中的气氛推到最热,不少人跟着齐齐恭贺圣上和魏谨言。
徐九微偷偷看了一眼魏谨言的方向,他正被几个大臣簇拥在中间,面上带着笑在说什么。
见其他人也没有注意这边,她迟疑了下,便毫不犹豫起身悄然出了大殿。
再在里面待下去,她真怕自己被无聊死,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徐九微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莫沉渊怎会是这般的?
原作中,莫沉渊此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伪君子。他虚伪做作,心胸狭窄,表面上却总作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高洁模样,处处身先士卒的派头引得众多朝臣对他极为信服,在坊间民望也很高,被誉为“明德太子”。可眼前的莫沉渊……
眼神阴郁,满脸病态,活像长期吸食某种药粉的瘾君子。
错愕地望了他一会儿,眼见他眼中隐隐有不耐的情绪跳动,徐九微忙低下头,回道:“奴婢是永安殿的人。”这么回答应当没错吧,她的确是在永安殿,虽然一直没懂魏谨言为何把她留在身边。
“永安殿?”
近日若说宫中上下议论最多的,便是这永安殿和它的主人,莫沉渊虽闭门不出,但也不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想到这里,莫沉渊脸色骤变,怒气腾腾地道:“你是那姓魏的野种身边的人?”
徐九微心里咯噔一跳。
无论原作还是前两世,她见过的莫沉渊都绝不是这种喜怒尽溢于表的人。以前发觉魏谨言变了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这只是轻微的问题,莫沉渊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