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自己这些计量竟都落了空, 儿子没了,给儿子娶的媳妇儿如今成了继子的正头夫人, 如此一来, 那个从外头带回来的野种就成了将军府名副其实的长房嫡子, 往后陆家哪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她这谋了一辈子最终却落个两手空空,连容身之处都保不住,怎能甘心,想到此手里的佛珠都险些捏碎, 平日里刻意装出的祥和安稳再也挂不住,龟裂开来,灯光下颇有几分狰狞, 咬了咬牙, 叫了赵婆子进来吩咐:“明儿一早, 你回一趟赵家, 把兰玉接过来住些日子。”
赵婆子是自小伺候老夫人的,最是有主意,在赵家的时候便是赵家二小姐跟前儿第一得用的大丫头,一路伺候过来,怎还不知主子想的什么,那赵兰玉是赵家长房嫡出的孙女,赵家的大老爷是大爷的亲娘舅,赵玉兰是大爷嫡亲的表妹。
即便大爷性子再冷,念在亲娘的份上,对这个表妹多少有些情份,因这个赵兰玉一直存着一份心思,想嫁进将军府,如今被个贱丫头截了胡,凭她泼辣骄纵的性子岂会罢休,这时候接过来,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会去找那杜氏的麻烦,杜氏那个软趴趴的性子,碰上赵兰玉用脚后跟儿想也知道必得吃亏。
老夫人接了这位搅屎棍的外甥女来,就是想搅的陆府不得安宁,趁乱寻机会收拾了杜氏娘俩,只是赵婆子觉得以大爷对杜氏娘俩的稀罕劲儿,老夫人这一招儿不一定管用,至多也就给大爷那边儿添点儿堵罢了。
只是如今陆府这境况,给那边儿添点堵也是好的。
且不说这边儿路老夫人暗暗筹谋,再说杜若,这一觉一直睡到近晌午方才幽幽的醒过来,这一醒过来,便觉浑身所有的骨头,每一块皮肉都是疼的 ,这种疼五年前有过几次,刚开始的时候,根本下来床,每天夜里都跟受了酷刑一般,然后转天总会躺上大半天。
虽说后来勉强适应了些,却也因体力悬殊,这些事并不算太和谐,即便一开始是自己先勾引的他,可真正试过之后,杜若真有些怵了,这人多年军旅,体力好不说,持久力爆发力都不是常人能比的,偏偏性子使然行起事来,只知一味打夯一般的往前冲,并无丝毫技巧可言,故此虽说跟他做过无数次,杜若也不大能适应,毕竟机械的做时间越长越是折磨,以至于五年后即便答应了嫁他,却打定主意做表明夫妻,一个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纠缠,再有实在是有些怕这事儿。
可杜若计划的再好却错误估计了陆景天这厮的无耻程度,虽说五年前就知道这厮是貌似憨实实则狡诈,却也未想到他堂堂的威武大将军竟能干出如此下三滥的事。
他竟然给她下药,杜若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昨晚上自己自己身体的反应,那烧灼了理智的躁火,完全是药效作用下的生理反应。
以至于折腾了一宿,躺了半天,如今的自己还跟个残疾一样躺在床上,稍微动一下,浑身上下都疼。
杜若想撑起身子来,撩开帐子,却不想身子一软又跌回了锦被之中,不过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间的婆子,那两个婆子忙走了进来,接着织金的红纱帐拢了起来,挂在一侧的如意钩上,两个婆子小心的扶着杜若坐了起来,拿了个宝相花的靠枕搁在她身后,低声道:“奶奶可算醒了,刚老奴俩还说,奶奶再不醒 ,这一觉怕是等到天黑了,虽说没有旁的事,却错过了用膳,回头亏了身子。”说着吩咐人打水进来,伺候着杜若洗漱了。
两个婆子极体贴,知道杜若动不了